点头应答,庞统脸上还刚刚苦瓜一副的表情再次挂上了几朵春花。
“主公,既然焦触将军并未因定军山之事以身殉国,张南将军不曾当场陨落,而子义将军也还坚守在铁索关前,那么你还在忧虑什么呢?”
王黎闻言一滞,心中若有所悟,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渐渐的平复下来。而田迟却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庞统的那几个问题就像是他的仇人,纠缠了半天也始终不得要领。
郭嘉轻轻咳了一声,庞统顿时就如同一只被踩了一脚的小兽一样,正了正色朝王黎、田迟以及马云禄三人解释道“此战看似失利,但是它并不会影响主公对整个西川的部署,甚至还会对我们的战局又隐隐推动之势。
首先,焦触将军虽然战败,但是敌方的主将张任已经远赴铁锁关,下一次我们再次经略定军山的时候,定军山中除了吴班便再无他人。
其次,铁锁关守将姓名不显,不见得是一把好手。张南兵陷铁锁关,显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是因为张任已经从定军山赶到了铁锁关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任智谋深广,为人却甚是磊落光明,在阵前他没有斩杀张南将军,自然也不会事后补上一刀。常言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张南将军下落不明恰恰说明了他此
刻身陷囹圄。
最后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便是铁锁关的局面,主公,子义将军武艺非凡,和张任二人恰恰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子义固然奈何不了张任,而任同样也对子义无可奈何。
从一场战役来看,的确是张任困住了子义的手脚,让子义无法伸展。但是从整个西川大局来看,反倒是子义将张任困在了铁锁关内,让他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如此一来…”
王黎点了点头,刚提了一个话题,庞统便抢了过来“如此一来,不管是三关中的五丁关、牢固关还是眼前的这座定军山,都和张任再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此时我们兵分三路,分袭五丁关、牢固关和定军山,纵然张任的手太长,也徒奈我们何?到时候,两关一山皆破,张任也就只能成为犹斗的困兽了!”
语毕,张开的大手猛的一握,一股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自信在庞统那具丑陋的身躯里骤然爆开,就像是神话里后背上万道光芒的佛陀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庞统的一番言辞由浅及深鞭辟入里,说的王黎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就连一旁的田迟也喜形于色,猛地一掌击打在案椅上“还是三位军师的脑子够用,要不是你们阻止的话,田某说不定早就请兵前往铁锁关嘲笑子义去了!”
众人一阵大笑。
王黎同样也跟着大笑不止“既然如此,那便由田迟将军挥师一万直奔五丁关,马云禄将军将兵一万袭杀牢固关,其余兵马则随本将军前往定军山,踏平吴班大军!”
“诺!”
众人齐齐一阵吆喝,郭嘉又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虽然焦触将军重伤不能行军,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身为一军主帅,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再赴险地?”
“那你的意思?”
“属下愿向主公举荐一将担任定军山先锋一职,还请主公允许!”
“何人,竟值得你兵前推荐?”
郭嘉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前者大耳贼兵犯中原,其麾下有一员大将能征善战武艺卓越,因兵败青龙山被汉升和文远两位将军擒获。主公念其忠勇并未加罪,只是判其三年守城之责。如今,此人已经随着一众卫戌部队来到了汉中,如果主公能够亲自一见以诚待之,想必主公帐下将再添一员大将也!”
“你是说陈到陈叔至?”王黎猛地站了起来。
“正是此人!”郭嘉点了点头。
王黎迟疑了片刻,目光渐渐的坚定起来,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