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前不断的摇晃,仿佛要驱赶走什么东西一样。
“刘郎,刘郎,你怎么样了?”蔡氏一把上前按住刘表的双手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正在榻前为刘表施针的郎中问道,“郭郎中,我夫君的情况若何?”
郭郎中轻轻的拔出刘表身上的银针,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思虑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夫人,刺史大人脉象微弱,在下医术低微……”
“郭郎中,我阿翁从昨夜至今,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本校尉知道你是我荆州有名的郭三针,一手雌黄之术冠绝荆州,难道就连你也不能治好我阿翁一个小小的醉酒吗?”
不等郭郎中说完,侍奉在病榻另一侧的刘琦一把将他拉到门口低低的问了一句,眼中满是希冀。
自从今日午时发现刘表依旧“醉酒”未醒过后,他和蔡氏已经将襄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郎中都拉到了府上为刘表解酒。
可惜,所有的郎中在看了刘表的病情之后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甚至连药方都开不出来一张。只有这郭三针还有点本事,三针下去,刘表果然缓缓的醒了过来。
但是郭三针适才的言论已在他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刚蒙刘表“看重”,正式初掌襄阳兵权成为了荆州将领中的一员,正是他崛起之时,也正是他向诸侯迈出的第一步,他可不希望他背后的这座大山就这样突然崩塌在眼前。
郭郎中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看了看徐徐走过来的刘琮,又看了看身侧的刘琦,嘴唇一阵发苦“大公子、二公子,刺史大人并非醉了酒,也非受了寒,而是中了毒……”
“什么?你说阿翁是中了毒?”
刘琮刚到身后,听了这么一嘴,遽然一惊,指着刘琦就开始发飙,“刘琦小儿,昨夜的酒宴是你布置的,来宾也归你统辖,是不是你给阿翁下的毒?还不快将解药拿出来!”
“刘琮,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像狗一样的攀咬,阿翁那天不过是饮了几壶酒而已……”
听得刘琮诬陷栽赃,刘琦正欲辩解两句,陡然想起郭郎中刚刚说的中毒,也跟着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郭郎中,着急的问道,“郭郎中,我阿翁究竟中的是什么毒?还请你全力施救!”
“老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两位公子,老夫也只能暂时压住刺史大人的病情,但是却没有根治的办法!”郭郎中再次摇了摇头,扫了榻上的刘表一眼,“老夫先出去再为刺史大人配上几服药,你们还是多陪一陪大人吧!”
多陪一陪大人吧!
看着郭郎中渐渐消失的背影,听着郭郎中离开时的交待,后堂立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正在争吵和推诿中的兄弟二人的脸上蓦然间也挂上了黯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