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坦之,不得无礼!”
两声断喝从堂上响起,刘表一脸不悦的从案椅上站了起来,蔡氏则是惊慌失措的看着蔡瑁和蔡和。
变生肘腋,蔡氏兄弟根本就来不及抵抗,只来得及双手牢牢的护在额前,打算以手换首。
虽然他们早已对刘备格外的不爽,甚至也想过将刘备除之而后快,但是却从来没有生出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杀手的想法,自然更想不到今日刘表的寿宴上,关平会给他上演一出鸿门宴。
特么的,这狗日的太狠了!
蔡瑁一声长叹,透过双拳之间的缝隙紧紧的盯着在越来越近的刀光,微微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双手离己而去。
“咔嚓!”
一道寒光如闪电一般从文聘的手中脱手而出,一件酒樽一样的物事狠狠的砸在寒铁刀上,寒铁刀骤然落下插在蔡氏兄弟二人身前的案桌上。
酒水四溅,寒光骤歇。
但觉脸上一凉,一瞬间蔡瑁就被酒樽中的酒水洗了一把脸。
蔡瑁缓缓放下双手,在脸上狠狠一搓,擦掉额角上的酒水,一脚踢翻眼前的案桌来到堂下,朝文聘抱拳致了致谢,转过头来怒目直视着刘备。
“大耳贼,好胆!竟然敢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在主公的寿宴上行刺本将军,看来你这厮果然是没有将主公和我荆州的诸位将军放在眼里了!”
刘表同样怒不可遏,虽然他也想压一压蔡瑁的气焰,想将荆州的兵权稍稍归置一下,但是他也根本没有想过会要了自己这两个舅子的性命。
更遑论,未经他的同意就在他的寿宴上直接杀人?
狠狠的剜了刘备一眼,刘表的眼中几乎都快喷出火来了:“刘玄德,你干的好事!”
刘备哐的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兄长,冤枉哪!愚弟自南下以后,多蒙兄长看顾,如今已在邓县安定下来,正是打算报答兄长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利令智昏在兄长的寿宴上做出刺杀蔡将军一事来?
适才坦之只是仰慕兄长的风采,想给兄长表演一段云长昔日所创的刀舞,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指点,有所精进,绝不会也绝不敢有任何冒犯兄长之心。
只不过,云长所传的刀法颇为高深,而他亦只是初学,对于力量和武技掌控不好,一时崴了脚,这才失手将寒铁刀舞了出去,根本就没有刺杀蔡将军之意,还请兄长明察!”
关平一瘸一拐的走到堂下,捡起寒铁刀跟着跪在刘备身前,双手高高的托起。
“家父一生光明磊落,重情重义,末将身受家父的教导,从不敢行半点阴诡之事,还请将军明察。若是将军不信,尽可以此刀手刃末将,末将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巧言令色!”蔡瑁走上前,一把抓起关平的衣襟,将他拎起来,恶狠狠的注视着他的双眼怒骂道,“关平贼子,你特么的少在主公面前演什么掩耳盗铃的把戏。
你当众人的眼睛都给蒙住了吗?哼,堂堂大将之才在舞刀的时候居然也会失手?关平狗贼,并非本将军不给你机会,你敢以死去的关老二的名义起誓,说你没有杀害本将军之心吗?”
以死去的关羽的名义起誓!
蔡瑁一句话就将关平逼上绝路,堂中一时安宁,数十双眼睛冷视着关平,就连刘表的眼中也满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