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你适才提及王德玉恐将南下荆楚之事,敢问有几分把握?可有证据?”刘表重新将刘备和诸葛亮等人迎回郡衙,不等众人安坐,便直接开口问道。
显然刘表心中并不如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足可见当初因黄忠之事王黎数战定南阳给他带来了如山的压力,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压力山大啊。
“恐怕要让荆州失望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亮之推测,手中并无半分证据!”诸葛亮摇了摇头。
刘表勃然色变,半响才按捺住内心的愤怒跌回到座椅上,不过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清冷起来:“诸葛先生既然没有指向王德玉有出兵南下的证据,却不知你的推测又有几分可靠呢?”
刚才刘表重新将诸葛亮迎回来,蔡瑁和刘先等人的脸色已是各种不堪,如今见诸葛亮再度触犯了刘表的底线,而刘表已经快濒临愤怒的边缘,暗中无不幸灾乐祸。
“荆州暂勿动怒!”诸葛亮却是起身抱了抱拳,向刘表唱了个喏,微微一笑说道,“亮之所以断定那王黎旬月间必然南下乃是因为天下形势而已。荆州若是有意,且听亮逐一道来。”
“那就有劳先生了!”刘表神色一凝,缓缓靠在椅背上,朝众人挥了挥手,堂下重新回归安静。
诸葛亮颔了颔首,缓步来到堂中:“我大汉开国数百年,先有高祖、武帝雄才大略,后有光武帝顾盼自雄。然桓灵二帝以来,内乱纷纷,前有十常侍祸乱宫闱,后有黄巾贼遗祸天下,天下逐渐乱成一锅粥。
常言道:时事造就英雄。不可否认,因为连年的战乱,神州豪杰趁势而起,中原枭雄辈出。董贼拥西凉大马而执掌中枢,王黎挟持天子而剑指天下。
二人皆是当世之枭雄,同样也具备颠覆天下的能力。唯一不同的是,董贼丧心病狂颠覆朝纲,为人不齿,也为诸侯所憎恨,故其兴也忽亡也忽。
可是这王黎却不一样,他知道如何掌控人心扬长避短,也懂得如何获取大义名分。所以,他会比董卓更加可怕,也更加难缠。所以,袁术兵败身殒而袁绍成为了渤海边上一钓夫。”
诸葛亮提及的这些事情对于刘表以及在座的文武来说已经是老调重弹了,但是众人并没有打断他的言语。
因为,他们知道诸葛亮说这些并非无的放矢。
果然,诸葛亮顿了一顿,神色猛地一正:“然则,王黎最厉害的并非是其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控民心而定数州,他手中最厉害的武器乃是他麾下的几大谋士。
其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则是毒夫和鬼才二人,此二人用兵神出鬼没,尤其擅长在对方疏漏之处寻找战机,或者直接创造战机让对方露出马脚,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荆州以为他二人可能还会按部就班先定中原,再战四方,却不知在他们的眼中荆州早已是四面漏风之地,而曹操的中原却是一块比荆州更难啃的骨头。荆州以为然否?
俗话说:柿子都是捡软的吃。王黎欲争天下,必然也会先挑势弱的一方,而不是倚强凌强将自己拖到战争的烂泥之中,眼看着他人高楼起。更何况,王黎早就部署好了南下荆州的方略,荆州又以为然乎?”
诸葛亮的言语好似当头棒喝,一棒将刘表敲醒。
他明白自己的确不如曹操,如果他站在王黎的位置上也必然会优先解决荆州一地,但是诸葛亮之言毕竟是片面之言,而且诸葛亮的目的也是打算将他们拖到战争的烂泥之中。
刘表沉思了片刻,问道:“诸葛先生为何以为王黎早就有了南下之意?”
诸葛亮哈哈一笑,指了指刘表背后的地图笑道:“若是王黎五南下之意,徐元直为何会一直坐镇西城郡恋栈不去?莫非荆州还以为那徐元直是因为张鲁牵扯之因吗?”
刘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