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还以为刘荆州必然是一方豪杰,纵然比不上前朝的霍窦二人,却也远胜今日的天下诸侯。谁知,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原来英雄早已垂垂老矣,所谓的荆州豪杰那也只是荆州年轻之时!”
“大胆!”
“放肆!”
诸葛亮对刘表一番讽刺,言语中却无不隐射着刘表的年老和胆怯,堂前亲卫勃然大怒,腰中刀剑哗的一下就抽了出来。
刘备心中一惊,背上冷汗频出。
刘表努力的定了定神,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但脸上的愠色却依旧藏纳不住:“孔明,本州昔日与你叔父交厚,听他言及你聪慧多智神机妙算,不过,以本州观之,你孔明其实也不智也!”
“亮达治知变正而有谋,何来不智?”诸葛亮口中振振有词,眼神中却透露出王之蔑视,丝毫不把刘表放在眼中。
刘表双手按在案椅上,手背上青筋直冒,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诸葛亮:“手中无缚鸡之力,身侧无将校护卫,却敢胡言乱语激怒本州,而本州随时都可以将刀斧架于你脖颈之上,你也管这叫做有智?”
“此非不智,不过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一个实话实说,诸葛孔明,你若是再敢颠三倒四信口雌黄那就休怪本州不念及诸葛玄的旧情!”
诸葛亮摇了摇头,朝刘表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叹息道:“我主玄德公以数万仁义之师牧弋阳安丰两郡,王黎将百万残暴之众先吞袁公路、再并袁本初,我家主公却仍旧毅然决然的与之抗衡。
而刘荆州坐拥荆楚数郡,手握雄兵百万,麾下战将百名,且有长江之险,可是刚一听闻我主与王黎那贼子素有旧仇,刘荆州便勃然色变,蒯子柔闻风丧胆,这难道不是垂垂老矣吗?”
诸葛亮口中的垂垂老矣不过是胆小怕事的另一个说法罢了,只不过为了顾及刘表的颜面,诸葛亮言语中方才有些委婉之意。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蒯良一时气急,刘先起身喝道:“我家主公怜悯荆楚百姓,不欲将他们拖入到战火里,实乃一片仁慈爱民之心。话到你的口中居然成为英雄老矣之词,诸葛亮,你究竟是何居心?”
诸葛亮淡淡一笑:“阁下可是荆州神通周不疑之舅父刘始宗?”
刘先点了点头,又闻诸葛亮继续说道:“亮听说始宗先生博学强记,尤好黄老言,明习汉家典故,时常以典故劝告刘荆州依附王黎投效雒阳,可有此事?”
“《管子·牧民》曰: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刘某身为汉臣,上言主公重归雒阳有何不妥?”刘先凝声问道。
诸葛亮指着刘先哈哈一笑:“你等不过皆为自己打算而已,何须将自己修饰的那么高尚?”
刘先冲冠眦裂,咬牙切齿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你这小人竟敢污蔑刘某的忠诚,若是今日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休怨刘某请奏主公将你等逐出荆州!”
“哼!”
诸葛亮冷哼一声嗤笑道,“既然你刘始宗不要颜面,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诸位:你等力谏刘荆州降刘,不过是因为你等投降王黎,或者还可因求马买骨之由而官至州郡。
可是,你们真的为刘荆州考虑了吗?亮敢保证,若是刘荆州也降了王黎,那么等待他的不过是封个侯,然后赏银若干赐宅院一座,良田百亩仆人数十,从此困守雒阳,哪里还有半分的自在逍遥?”
刘表闻言一震,看着刘先的眼神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