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声怒喝,鼓角声冲天而起,金色的虎豹大旗迎风飘扬。上千名士兵架着云梯径直冲向城墙,数十具云梯很快就张开了它那狰狞的钩爪,牢牢的楔在墙上。
抛石机还在咆哮,冲城车还在嘶吼,无数的步兵却已经咬着钢刀背着盾牌爬上了云梯。他们身形矫健,动如脱兔,捷似猿猴,在云梯上如履平地。
梁纲透过箭跺口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勃然大怒,从箭跺口猛然跳将出来,长刀在城墙上狠狠的一劈“淮南的儿郎们,将所有的圆木、滚油都给老子抬出来,老子要让曹阿瞒和他的狗腿们尝一尝热油浴的味道!”
“诺!”
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士兵举臂同喝,早有数百名士兵从烟尘中爬了出来,奔向女墙旁边的圆木堆和滚油桶。
梁纲正打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阎象却直起身来打断了他的部署“慢着,梁将军,不急,再等等,等他们爬上墙头再说!梁将军,你莫非忘记了我们数日前打造出来的杀人利器了?”
“哈哈,还是先生厉害,一语便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人。”梁纲挠了挠头,长啸一声,朝身旁的亲卫踢了一脚笑骂道,“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将我们的喷火筒拿出来给曹孟德显摆一番?”
亲卫恍然大悟,手中的旗帜陡然转动,城墙上鼓声大作,密集如雨。
千余名士兵纷纷放下手中抬起的圆木,转身从圆木堆后取出两百来根打通了关节的斑竹开始进行串联。很快的,一根根斑竹就在他们的手中被连接成一条条蜿蜒的长蛇。
紧接着,又是一声鼓响。
前方的士兵居高临下,握着斑竹对准了附着在城墙上的所有云梯,而斑竹尽头的那些兵士却是齐齐怒吼一声将斑竹使劲的插到火油桶中。
这边刚刚准备好,那边厢便见数十名士兵一跃而上,跳在火油桶的封盖上,封盖骤然开始下落,而桶中的火油却像是找到决了的堤口的洪水一样,在他们的重力作用下沿着斑竹的空心直奔前方出口。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火油顺着七八十道斑竹口喷薄而出,黑色的液体漫过城墙,漫过云梯,渐渐的汇聚在一众士兵的身上,仿佛给城墙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帘幕,又像是雨夜时没有星星的银河落在了弋阳的城墙上。
嗅着身上的火油味,新兵们眼中全是惊惧之色,就连云梯上的老兵也暂时性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们并非没有攻打过城池,也并非没有见过圆木和火油齐发的场景,但时他们都一一的抗了过来。
毕竟,圆木和火油杀伤范围虽大,却终究也只能顺着城墙盲目的四处飞溅,并不能做到定点打击。更多的时候,他们依然可以凭借积累下来的经验躲过一劫。
可是,他们谁特么见过这样定点精准的火油战?这不是要给他们桑拿热水浴,这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