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一行人当然没有出兵,因为一个时辰后郭嘉和李典就已经带领着兄弟们出现在杨村。
“军师,刚才那道声响是怎么回事,老子还以为那姓曹的龟儿子准备撕破脸皮了呢?”甘宁率先迎了上去,开口就是他那标志性的老子和龟儿子。
郭嘉知道那是甘宁的秉性和口头禅,倒也并不在意,当初主公第一次遇见这厮的时候,这厮不也是朝着主公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龟儿子吗?
只不过这么人多当面,这厮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实在是不成体统!
郭嘉狠狠的瞪了甘宁一眼:“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那曹阿瞒一时气不过想给郭某来一个下马威罢了。”
“这龟儿子还敢给军师耍威风?看老子不活剥了他!”甘宁怪眼一翻,一把抢过身旁亲卫手中的刀,一声怒喝就向村外迎了出去,“兄弟们,且随本将军去砍了曹操那龟儿子的脑袋!”
李典实在看不下去这厮这番拙略的表演,一把拉住甘宁的长袖喝道:“水鬼头,你那肚子里有几根蛔虫军师都一清二楚,又何必在军师面前拿腔拿调呢!”
甘宁哈哈一笑,整了整衣襟朝郭嘉和李典双双一拜:“大汉朝荆州水军都督甘宁奉命在此等候军师指令,军师、曼成将军,两位里边请!”
一会调皮的像一个缺了一根弦的二货,一会又正经的如朝堂上那些老夫子,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了他的那身武艺以及他在战船上的指挥若定运筹帷幄,郭嘉真的会怀疑主公当初是不是看中了这厮的捧哏气质。当然,捧哏这个词也来源主公对这厮的评价。
“郭某费了一番口舌,又凭空许出去若干粮草,这才激起曹孟德及其麾下将士对大耳贼的仇恨,现下他们已经班师回军。”郭嘉苦笑一声,扶起甘宁继续说道。
“相信我等再花费点经历,再添上一把火,必然可以让这团仇恨的火焰最终化作燎原的火海。兴霸,传令文远和元福他们,令他们半个时辰内赶至杨村,我倒要看一看他们是否已经抓到大耳贼抛出来的鱼饵!”
甘宁点了点头,朝亲卫一挥手,四束紫色的狼烟呈“品”字结构飘扬在杨村的上空。
片刻后,断头崖的东南西北四面传来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红橙黄绿四色不同的烟火开始在断头崖上方缭绕。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周仓自从军以来,就一直舞动的是一柄八尺见长的大刀。
哪怕他在王黎身边作为亲卫的时候,他也只是将王黎的剑插在腰间,而他的手中永远都是那把大刀。但是此刻,他却恨不得手中握着的是主公的中兴剑,因为只有这把中兴剑或许才能配得上这首主公亲谱的曲子。
虽然他和甘宁、皇甫坚寿、黄忠三人都奉了军师的将令负责镇守断头崖四方,而张辽却一直抵在曹军大营的最前线。
可是他知道,他的责任重于泰山。他在接到军令后就一直战战兢兢,时刻关注着曹营的风向,他怕自己一个纰漏就会丢了主公的颜面,负了主公的信任。
皇甫坚寿,皇甫大帅的嫡传衣钵,当年雒阳城中的豪杰,主公如假包换的大舅哥;
黄汉升,主公为了他亲入荆州,启用了埋在荆州最深的一枚钉子,才让他顺利脱困,接着便是一场大火烧得刘磐狼狈而逃;
甘兴霸,主公帐下唯一的水军将领,当年汉江偷袭刘表荆州水师营,一曲“潮如注,火龙怒,艨艟千群谁敢渡”名扬华夏。
而张辽张文远,那就更不消说了,雒阳城下丁建阳力荐其人入了主公的骑都尉,然后便是一路开挂。虎牢关、潼关、长安以及襄城,哪个地方没有留下他的足迹,哪个地方又没有留下他的威名?
好像也只有他,才是这群人中最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