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吹,一枚黝黑的暗器如黑色闪电般兀的窜至吕布身前,随后在屋顶上猛地一踮,人亦如鸿雁一般向后飞去。
哼,江湖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吕布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暗器,方天画戟一抬正中暗器,“叮当”一声星光四溅,暗器落地。
接着,口中一个干净利落的忽儿响起,赤兔宝马一声长嘶从府中飞了出来,吕布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上,双腿猛地一夹,健马如飞远远的跟在崔十娘身后。
望山跑死马,吕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目中的三教九流江湖手段竟然真的让自己有些狼狈不堪。
崔十娘的身影仿佛就是自己眼前的那座山,无论自己在巷陌中如何追赶,她始终就在坊市的屋顶上腾挪,眼见就要追上了,她却又换到了另一条巷陌的屋脊上,她的身影始终就在自己的前方。
终于,前方就是直城门了,吕布咬牙切齿的看着那道穿衣蝴蝶般的身影,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
崔十娘望着近在咫尺的直城门和紧追不舍的吕布冷笑一声,做了一个令吕布惊讶的动作,只见她忽然从屋顶上翻身下来,落在一匹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上,手中的短剑朝那缰绳一挥,接着一把插在马屁股上,在守城兵士还来不及设置路障的时候,亦如一道如利箭一般从直城门窜了出去。
哈哈,天下宝驹,有谁可比拟吕某的赤兔宝马?这崔十娘不是被我追昏了头吧!
吕布仰天长笑,胯下稍稍用力,赤兔宝马紧随着追出城门。
出了直城门,左转水陂眼前便是项羽一场大火少了几个月的阿房宫遗址,又行了两三里路,见那崔十娘离自己已不足一箭之地,吕布取下宝雕弓,又从箭壶中掏出一枚利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道破风声起,前方的马匹悲鸣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崔十娘双手在马背上一案,腾空而起双手牢牢的抓住一把柳枝借势一荡,落在丈许外的柳树之下。
“吁!”
吕布轻轻拍了拍赤兔的脑袋,赤兔长啸一声,迈着小碎步信马由缰来到崔十娘身前。
“怎么?不跑了?”吕布缰绳一勒一脚胯下赤兔,手中的方天画戟斜插在地上,戏谑的看着崔十娘。
崔十娘抱着双臂,抬起头来脸上不见半滴汗珠,慵懒的笑道:“若非有人要见你,你觉得你真能追上我不成?”
“笑话!吕某胯下赤兔日行千里,追不上你?”
“日行千里?大言不惭!吕奉先,你说本姑娘若是在那巷陌屋顶上多绕几个圈,你还觉得你那赤兔宝马不能累死?”
吕布一阵气急,一把拔出方天画戟就欲向前,却见柳树后转出两道靓丽的身影来,她们的身后都跟着一匹枣红马。
那两人,一人清颜白衫,身着一件白色的武士服,却同崔十娘一般双手环抱站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另一人生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眉如远山,眸子里泛着一层层雾花,竟是无比的熟悉。
“将军!”那女子玉趾轻移来到身前,痴痴的看着吕布,檀口轻吐。
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吕布却如遭重击,手中的方天画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这个声音有多久没有出现了,这个声音又有多少次出现在梦里?
吕布的目光已经迷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丽人,忽然一把拉过抱在怀中,轻轻的抬起手擦了擦丽人眼角的泪珠,颤声的问道:“昌儿,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将军,你不是在做梦,昌儿寻了你足足五六年啊!”扶起那张粗糙大手在脸上摩挲着抽泣着,一滴滴泪珠掉在柳树下。忽然,貂蝉一把抓住大手,狠狠的一咬,声音犹如啼血的杜鹃一样凄厉,“将军,你好狠心啊,你将昌儿和舅姑一抛就是十余年,昌儿的心都快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