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纵马狂奔,转瞬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晚风依依,洛水河畔。
王黎坐在柳树下,手中捏着一支白棋,盯着棋盘半晌也觉得无从下手,索性将棋子丢到罐中,拍了拍手笑道:“先生果然乃弈之国手也,黎自愧不如!”
阎忠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棋子也丢进罐中起身笑道:“虽说这对弈讲究的是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但棋盘对弈终究是小道,又岂能与主公比拟啊。
主公以一封书信两页圣旨寥寥百十个字,变冀州为棋局,刘备、刘虞、公孙瓒、韩馥及袁绍等人为棋子,为我等出征关中赢取时间,这才是真正的国手!”
王黎摆了摆手,笑道:“一人计穷,两人计长。黎之用计还不是赖于诸位先生,你我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你不见文若和志才已经笑得打跌了吗?既然文若笑得最得劲,要不就让文若来给我们讲一讲冀州的形势?”
“哈哈!”阎忠、荀及戏忠等人捧腹大笑。
“刘伯安乃汉室名裔国之忠臣,最是公忠体国,此时想必应该已派出令使了吧?”王黎将棋子整整齐齐的放入棋盘中,递给一旁的周仓,伸了伸懒腰问道。
一说到正事,众人俱皆神情严肃下来,盘坐在王黎周围。
荀整了整思路,拱手说道:“从前方传回来的信息,刘伯安已经派出去五路令使,其中一路持诏前往公孙伯圭大营,其余四路则分别奔赴辽东、昌黎、玄菟、乐浪四郡,以鲜于辅、鲜于银、田畴、阎柔为帅出兵渔阳、雍奴等地。”
“五路大军,内柔外刚?”王黎诧异的看了荀一眼,“想不到刘伯安麾下还有如此能人,想不到刘伯安还有如此魄力?”
阎忠亦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刘伯安这个老实人实在是被公孙瓒逼得太狠了。这公孙伯圭算不算作茧自缚,无形中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如此一来,公孙伯圭已不足为虑也!”
荀颔了颔首说道:“正是!公孙伯圭或许不日即将退兵。而刘玄德至清河后便立即开始招兵买马,如今已得新兵一万五千余人,能上战阵者有近五成之多。
昔日公孙伯圭进攻冀州之时,曾邀请刘玄德共同会猎安平郡,刘玄德一直按兵不动,但其已派了大量的斥候潜入安平。这刘玄德果然不愧有枭雄之姿,唇亡齿寒,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简直就是深谙于胸。
只不过,公孙伯圭乃其旧事同窗又曾有恩于他,不能直面拒绝。而韩文节却为其顶头上司,更不好直接骑兵反叛,所以只有先做足表面功夫,暗地里却派遣大量的斥候刺探冀州军情,以
待时机。”
“是啊,此人表面老实却功于心计,如果没有主公之计,公孙伯圭一旦兵下河间进逼安平,就是其出兵安平抢占先机之时!”阎忠摇了摇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可惜,若不是为了将袁本初坐大的脚步拖在冀州,忠倒真想希望主公请陛下下一道旨意,让其援助韩文节共抗公孙伯圭,那时候他的脸上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真是可惜,现在主公请旨让其协助韩文节共敌袁本初,其人恐怕又将大肆宣扬其忠君爱国的名声了!”
王黎看着众人淡淡一笑,言语间说不出的坚定:“和蚌相争,渔翁得利!待冀州大战开始之时,就是我等兵指汉关之际!”
荀说的不错,孙才的飞鸽传书还未送到雒阳,刘备已坐在了信都州衙之上。
看着刘备身后的二人,眼中不由一片火热,有此二人助阵岂惧河北颜良文丑,韩馥心中升腾起莫大的希望:“玄德贤弟身后之人莫非正是昔日孟津关下斩杀胡轸、杨定的云长和翼德乎?果然是仪表不凡,威风凛凛!”
刘备摇了摇头,笑道:“这位确是备的二弟云长,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