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刚刚袭击了梅山,驱走了午后的烦闷和燥热,将整个梅山用雨水清洗了一遍。
尺多长的小草在丛林中探出脑袋贪婪的呼吸着山间新鲜的空气,翠绿的树叶在枝头上静静的聆听着山野的大自然的声音,青蛙、鸣蝉、小鸟还有那不知名的昆虫从洞穴中、鸟窝里、树叶间折腾出来,在林间扯开喉咙纵情的歌唱,宁静而芬芳。
王黎坐在院落中,捧着一杯茶,见孙才满脸的轻松怡然,已渐渐走出往日的阴霾,心中不由的高兴了几分,笑着拍了拍孙才问道“朝中董太后那边情况属实吗?”
孙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情况属实。据京中黄雀回报,六月中旬,在朝中三公及大将军的授意下,御史台及司州各地官员的参劾雪花似得飞入皇宫大院及诸位大臣桌前。
上疏中俱言太皇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皇宫之中,应及时迁于藩国河间安置。奏折言辞恳切可昭日月,大有董太后不回河间便会导致大汉江山分崩离析之势。
朝中三公及大将军迫于无奈,将所有的参劾直接呈送董太后驾前。一面假惺惺的滴下几滴泪水,安排人马护送董太后离京回国,一面却又安排禁军兵围骠骑将军董重府邸。
董重自知大势不可为,为免祸及董太后及董事一族,董重于睽睽众目之下自杀于后堂之中。”
“屹立皇宫三世,一味捞钱也就罢了,竟然不知时事已变,还想凭借几句言语便能威胁手握重兵的敌人,蠢不可及。”王黎一拍案桌,霍然起身骂道,“这董太后一把年岁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吗,活该被一屠夫驱赶出朝堂!”
“谁说不是呢?”孙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主公,看来董卓入主朝堂的趋势已不可阻挡了!”
这特么的简直就是猪一样的神助攻啊!本来想着在自己的暗棋下,如果这董太后能够在朝堂中多拖上一些日子,面对即将到来的董卓掌控朝堂之期自己也能多准备准备,却不想这董太后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的蠢,自己面对的也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的局面。
果然历史的滚滚潮流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
王黎叹了口,说道“你接着说下去吧!”
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三公和大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将董太后驱逐出朝廷,自然不容许她再作任何的拖延。初七未时,董太后凤辇就已到达河间国驿站。
因先帝河间的老家所有府宅还在改建,而随行之人也足有数百余人,即便是董太后的心腹和贴己之人也不下三二十之数,因此,董太后便勒令队伍夜宿河间驿站。
结果,河间驿站这一借宿不要紧,却直接要了董太后的老命。据黄雀说,当日戌时时分,董太后因想着被何进等人赶出京城,甚是不爽利,借着由头骂了众人一番。
只骂的自己口渴难耐心头火气,饮了一杯冰镇梅子汤降了降火才回转室内休憩。亥时三刻,董太后小憩了不足一个时辰,就突然发病高烧不止浑身抽搐,至夜间子时,不等随行太医用药便已薨逝。”
“这些都是黄雀打探到的吗?”
“是的,有些是亲见,有些是耳闻,查证后再飞报谛听总部!”
“传信黄雀,随时注意保护自己,若非能扭转战局或者影响大势的事情,切勿启动!”
“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当然不是小鸟,而是一个人,一只鼹鼠,一个在宫中服侍了数十年的老人,一只深藏在宫中的鼹鼠。
王黎抿了一口茶,这茶早经过王黎自己的改良,虽然他不会前世的烘烤也远远达不到前世那种所谓茶
枪之类的境界,依旧也只是一些茶末,但没有了姜料和其他佐料的辅助,只是一杯淡淡的清茶,依然觉得一股甘冽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