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悦来客栈。
大堂上早已坐满了人,三山五岳的人。店小二像一只蝴蝶一般来回穿梭在大堂中,看着眼前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和他们手中的刀剑,暗自喘了一口气。
往日这客栈中也没有这么多人,今天这些人都是吃错了药吗?卧牛山“风雨雷电”的四大寨主、漳河“连环十三坞”的十三档头、黑瞎子沟“鹰翼双飞”的两位当家以及城中开阳武馆“拳脚无双”的馆主都特么的赶趟似的直奔客栈而来。
店小二擦了擦头上那也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累出来的热汗,正待稍作休息,陡然听得身后一阵厉喝“雁回谷谷主凌飞雁到!”
门口竹帘打开,一道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行走间虎虎生风,鹰视狼顾。和其对视了一眼,店小二顿时犹如掉入冰窟中一般,只觉得身上的热血也仿佛给冻结了一眼。
凌飞雁还未落座,卧牛山的“风雨雷电”、漳河的“连环十三坞”、黑瞎子沟的“鹰翼双飞”以及开阳武馆的“拳脚无双”已经站了起来。
“凌谷主,不知你今日动用江湖令召集我等有何大事?”
“凌小鸟,老子手下的兄弟们刚刚给老子献上一个美人,正在山上逍遥自在,你一个江湖令就将我等召集至此,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卧牛山今日与你雁回谷没有完!”
凌飞雁冷哼一声,走到大堂上环视着众人,喝道“太平道张角聚众谋反之时,曾屡屡派出手下的蛾贼杀我家乡父老,将我冀州搞得乌烟瘴气,我等为了能够与这些蛾贼甚至张角抗衡,特此约定同盟共患难同风雨,因此也才有了这一枚江湖令。
我等当日起誓的时候曾说过,我等初心只为家乡父老,绝不参与谋反,绝不做拖累家乡父老的事情,各位可还记得?
我冀州经过太平道之乱,百姓流离,集市凋敝,在州府郡县的大力整治下才刚刚走上正轨。但是,我们之中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今日凌某动用江湖令召集大家来此,就是想问问兄弟们,你们可还记得当日的誓言?当日的誓言可还算数!”
“江湖男儿重诺言轻死生,说过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不作数!”
“凌谷主,是哪个龟儿子敢违背誓言,你说出来,老子手刃了他!”
见众人争先恐后的模样,凌飞雁双手向下一压,盯着卧牛山“
风雨雷电”和黑瞎子沟的“鹰翼双飞”淡然笑道“冯老大,田庄主,我雁回谷、漳河连环十三坞和开阳武馆都已表态,你怎么说?”
卧牛山大当家冯贵还未说话,身侧的韩雨、张雷和典豹已经站了起来,指着凌飞雁骂道“姓凌的,你特么的算什么玩意,竟敢质疑我们老大?”
凌飞雁冷冷一笑,瞥了三人一眼,眸子里格外的冷漠。三人齐齐打了一个寒蝉,冯贵拍了拍手站起来“凌谷主,当日盟约不过是为抵抗太平贼子的临时之计耳。怎么着?今时今日,凌谷主莫非还打算以当日的盟约限定我等兄弟的自由不成?”
“看来冯老大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冯贵晒然一笑“黑?凌谷主以为什么叫黑?当日的张角不过一落地秀才,手下也尽是一群上不了墙的泥腿子,确实算黑。但今日的冀州州牧,凌谷主莫非还觉得黑?王州牧出任冀州以来,劝耕农课整治周边,我冀州百姓丰衣足食。冯某跟着这样的人只会觉得安心,又怎么会觉得黑呢!”
“王文祖密谋造反,意图趁陛下巡授河间之际刺杀陛下,另立合肥侯,这难道还不算黑吗?”
黑瞎子沟“鹰翼双飞”的老大田鹰仰天一笑“凌谷主,在座的各位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子卖官鬻爵,任人唯亲,以至天下民不聊生,你们觉得这样的天下就是我等所希望的吗?
合肥侯聪颖心慈,王州牧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