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而出,大纛应声而倒,飞龙火焰旗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张梁砸了下来。
张梁眼疾手快,躲过大纛一把将身侧的骑士拉下战马,在马背上一按侧身一跃,人已稳稳当当的落在那匹空马之上,“轰隆”一声大纛轰然倒下,自己的那匹宝驹一声悲鸣直接被砸在尘土中。
张梁正暗自庆幸,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得耳边一声长啸,“张梁已死,弃械不杀!”黄钟大吕一般传遍黄巾阵营,前方的黄巾将士顿时大乱纷纷出逃,乱成一锅粥。
抬起头来,只见马上一员大将身着黄衣头围黄巾,胡子拉渣面容丑陋,手中一把大刀寒光奕奕,一点点鲜血顺着刀锋滴下,赫然正是麾下的渠帅高大棒槌高升。
张梁气得钢牙欲碎,长刀高高扬起,猛地从天而降劈向高升“高升!竟然是你这狗贼!本将军待你不薄,为何敢反我?”
“铮!”
两把长刀在空中猛然相碰,火花四溅,金戈声起。
高升一把架住张梁的长刀,喝道“天下承平已久,你等身怀武略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因一己之私祸乱天下。老子追随你良久,你也只是把老子当成一条狗一般使唤,何曾给过老子尊重!
如今,张角已死,你张梁不过热锅里的蚂蚱,老子一生追求岂能因你而亡?你等能反得天下,老子又为何不能反你?”
“狗贼!纳命来!”
张梁睚眦欲裂,一声怒喝,抽出长刀正欲再次劈去,遽然又听得阵前千人高喊“张梁已死,弃械不杀!”
声若洪钟,直贯九霄。
一员将领满身血污从阵前斜里杀了过来,骑在战马上大叫“我军已败,将军快走!”言未落,一道闪电从那人背后穿过,带起一蓬血雾,“砰”的一声插在自己亲兵马头之上。人悲马鸣,那人与亲兵同时摔倒在地,溅起好大的尘泥。
前方人头滚滚,血海飘香;身后旌旗猎猎,金戈如云。
纵是虎狼军与近卫兵俱是黄巾精锐,早已在战火中练出钢铁的意志,可一天的不吃不喝疲于奔命,以及乍闻张梁已死的传言,心中的战意已逐渐消亡殆尽。
面对着王黎和赵云亲率的两路铁骑,他们哪里还抵敌得住。虎狼军化作一群绵羊,任人宰割;近卫兵已成砧板之鱼,肆意屠杀。
王黎和赵云如同两只猛虎,露出狰狞的爪牙,一柄中兴剑,一杆亮银枪,离地上下翻飞,随身左右腾挪,触之即死,碰之即伤。
同时,烈焰和云海两股铁流已然汇合,汇成一股更大更汹涌的洪流,黄色的虎狼军和近卫兵在洪流中纷纷溃逃,逐渐湮灭。
“走!”
张梁一声怒喝,一刀劈翻身前的汉军拔马便走。兵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知道他没有病,但是他麾下的黄巾精锐已然大败,纵使心口滴血,他也不敢再作任何停留。
张梁像一只受惊的麋鹿穿过大阵,越过众军,飞速的奔逃,身后紧跟着的是落败的黄巾和追逐的汉军。
沿着漳河顺水奔逃了十里路,汗水也将衣甲浸透,张梁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王黎、赵云收拾完残兵,远远的坠在后面,这该死的高升却一如既往的跟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他的目光中不再谄媚,而是一种让人心悸的狂热。
他当然知道这种狂热,在南?的时候,他的大兄眼中出现过;在下曲阳的时候,他的兄弟张宝眼中也出现过;在屠杀汉贼的时候,他和他麾下的将士眼中都出现过。
这种狂热叫做人头,又或者战功!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是张梁一路亡命的奔跑终于感动了上天,前方拐角处忽地窜出一彪人马,黄衣黄甲红鬃马,为首者手执一把丈余点钢矛,赫然正是屡次劝诫自己的徐二狗。
“将军快走,我来断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