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悄悄向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留在殿中接应,自己已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向后院摸去。
没有晚课,僧房早已熄灯,还亮着灯的是一间客房,一间挨着驻佛寺住持的客房,五六道人影映照窗棱之上。
不敢打草惊蛇,赵野自然不敢靠近,谁知道那唐芊芊是否就是这驻佛寺主持的私生女呢?否则,凭什么那唐芊芊就能将唐周的遗体存放于此,而守城的士兵也不敢前来骚扰呢!
赵野屏住呼吸将身藏于不远处假山之下,刚刚潜入假山,便听见客房内一人高颂佛号“阿弥陀佛,檀越既已离去,罗睺自当重生。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殿下行事暗合佛法,他日天下稳定之时,我教定然能够普照中土。”
普照中土?这些秃驴也想染指我大汉江山?啊呸!
赵野看着窗台上的影子,虽然不能看见其面貌,却可以看见其嘴型,知道适才便是右侧那人在说话,暗自点了点头,又见中间一人沉思了片刻,转向左侧一人开口言道,声音却极是嘶哑“金鹏以为彦达缚所言如何?”
那唤作金鹏的点了点头,声音甚是雄浑“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年初至今,中土战乱纷纭黎民失所,太平道妄图逆天行事,在大汉左右中郎将皇甫嵩、朱儁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几月个前尚且势如中天的太平道,如今已龟缩在宛城和广宗寥寥几处。贫僧相信太平道指日可平,如此之时,正是我教发趁势而起扬光大之机!”
因果?特么的想要图谋我中原还要找一堆借口,果然可恶!
赵野啐了一口痰,又透过假山的缝隙瞧去,只见先前那彦达缚向中间那人行了个礼,继续说道“罗睺已于昨日离开玉门关直赴凉雍,贫僧愿与金鹏遵从殿下法旨传道中土。”
中间那人点了点头,右手置于胸前“阿弥陀佛,中土糜烂百姓遭殃,小乘佛法仅度己而不度人,实在乃我佛教弊端。所以为了广大我教佛法,我等当尽心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传扬我大乘佛法,贫僧以为若发此心,一切皆能具足。”
声音婉转低沉仿若呢喃软语,却又格外的毅然决然。莫非这人竟是一女子?或者就是佛家口中的所谓比丘尼!
赵野蓦然一惊,抬起头来,却见那金鹏和彦达缚合十稽礼,接着一声暴喝,如春雷绽放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佛门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