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与昔日大同小异,所以,末将是想,如今军师可是打算反其道而行之,在曹刘二人心中扎下一颗尖锐的钉子,以攻心之计诱使二人再度反目?
一方面,军师不惜代价将汝南原本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原鹿和富波,与曹操大杀四方;另一方面,却又暗中将安阳和褒信顺手丢给刘备,而甘兴霸和廖元俭等人则按兵不动。
曹操如果获悉定然心中不忿,自己费了无数的兵力却让刘备不劳而获,再想起之前弋阳和于禁之事,只怕同样也会来一个暗度陈仓,曹刘二人纵使不以兵戈相向,其同盟却也绝对告破!”
“知我者,公明也!”郭嘉长笑一声,朗声而起,拍了拍徐晃的肩膀,“既然如此,公明可知今晚我要的结果是什么?”
徐晃猛然离地抱拳,斩钉截铁的答道:“徐某今夜若不能大力杀伤夏侯渊大军主力,让曹操撕心裂肺的痛,徐某誓不罢兵!”
亥时,深蓝色的夜空仿佛仿佛一大块一大块的墨水在宣纸上缓缓渲染泛开,色彩也跟着向远方浸润,逐渐的变淡变浅,最后变成棉花一样的白。
月牙却害羞了,半遮半掩羞羞答答的隐藏在头顶上那大片的墨染中,恍如伊人一笑,然后手中的翟扇轻轻一摇,便颜面遮住了朱唇。
樊稠在河水拍岸声响的掩盖下正准备悄悄渡河走向小丘,汝北原上的曹兵亦还坐在地上,或三五成群吹牛打屁,或独自牵着战马前往河边汲水,无数的营帐已经拿了出来散乱的放在地上。
夏侯渊和于禁却还在争吵,对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暂时还一无所知,却又各抒己见。
于禁朝夏侯渊行了一个军礼谏道:“大帅,末将还是以为此地不适合扎营,至少说今日不适合扎营!是的,正如大帅所言,此地平缓辽阔又背靠汝水,方便将士们汲水甚至战马亦可以畅饮几分。
但,大帅切莫忘记了前方两三里外便是几处山林,如果原鹿守将在此地埋伏上几路兵马,夜半待将士们深睡之际再从中杀出,大帅将以何挡之?届时进不能进,退却有汝水阻隔,我军必败也!”
“放肆!”夏侯渊猛地从地上站起,指着于禁破口大骂,“于文则,你一个败军之将竟敢口出狂言乱我军心,信不信本帅立马将你斩于此地?”
于禁眸子一黯,脸色却愈发红起来。
当初夏侯渊与他可谓是曹操帐下相对比较投契的两员大将,只可惜自己一旦被擒背上了这千古的耻辱,夏侯渊待他就再不复往日的情谊,自己的话于夏侯渊而言也不过是一阵耳旁风,甚至有时候在看着他的眼神中全是藐视和轻蔑。
于禁叹了一口气,面色渐渐恢复正常,当然心中是否还在滴血他也顾不上了,抱了抱拳诚挚的看着夏侯渊:“大帅,我知道光山一事也成为我这一生之耻,我也知道你现在根本就看不起我。
但我还是希望你仔细思索一下,半夜时分将士们本就困顿,山中敌骑突至,背后又是汝水切断去路,除了败北沿原路溃逃,大帅你将带着将士们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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