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地形险要,颇有一夫当关之势,乃是我军前往六安的必经之路。先前陆康在林中设伏,唯恐走漏消息;如今却又放置几面旗帜于山间,唯恐众人不知。
依老夫看来,这应是陆康老儿迷我心志、乱我军心之计,此间理应并无伏兵,其真正的埋伏活在峡谷之外。但兵家亦有云: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事关我前锋营全体将士性命,也不得不防。
公奕、子烈,你二人各领三千步军从峡谷两侧悄悄上山,如遇伏兵悄然杀之不得打草惊蛇,然后踞险固就地埋伏,但等响箭升空便将山顶巨石抛将下来。
至于越峡谷诱伏兵之事,就交于伯符和麾下的骑兵为之。主公将所有的骑兵都交到我前锋营的手中,老夫也将他们重新尽付于给你。你切莫再让老夫失望!”
众人领命而出,蒋钦和陈武率兵马上山设伏自是不提,单道孙策率领江东军中残余的一千七百骑兵直奔谷外。
冒着风雨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就已经通过了那狭长的谷道。
看来黄盖所料的果然没错,这一线天两侧的山腰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显然一线天中的确没有陆康的伏兵,那些旗帜也真的不过是些旗帜而已。
孙策小心翼翼的看着谷外,谷外只是一片纵横交错的田陌,田陌中间一条数尺宽的马路蜿蜿蜒蜒,马路上覆盖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落叶和枯草,在滴滴答答的雨雾中安静如常,并无一丝一毫大军过境的痕迹。
谷中无敌,谷外有兵,这是黄盖的判断。
没有痕迹,便是痕迹,这是孙策的理解。
否则又如何解释那些从密林溃散的将士到哪里去了?这世上又不曾有真正的鸟人,难道他们还能变出翅膀飞走?岂不知他们越是掩饰,露出的破绽更大!
孙策手中的霸王枪微微一指,便有几名将士纵马上前,纷纷挥刀挑枪,将数米外的那些落叶枯草移开,枯草下赫然露出一块长宽高各两三米长的洞穴。
洞中竹尖倒插,铁蒺藜遍地。
哼,果然有鬼,若不是黄老将军的提醒,只怕自己莽莽撞撞的一阵冲杀,又将损失部分兵士!
孙策冷哼一声纵马至洞口,双腿猛然一夹,战马前蹄高高跃起然后猛地落下。“轰”,洞口霍然塌下塌陷,泥土四处飞溅,道路上沉积的雨水顺着已经改变的地势向塌陷处流去,洞中的竹尖和铁蒺藜就此掩埋。
“呜!”
一声尖啸破空,一支利箭仿佛黑色的闪电穿过雨帘,直奔孙策眼前,如丝如雾的雨水刹那间就被那道光芒隔成两段。
孙某不上当,你就等不及了吧!
孙策看着利箭行来的方向,冷冷一笑,霸王枪轻轻一提竖在身前。叮的一声,枪尖恰恰挡在利箭飞行的路上,利箭从中折断,一滴雨珠从枪尖上飘下,落在脚下,与地上的泥水融合在一起,再也难分彼此。
“箭阵!”
孙策的行为好像惹恼了暗藏在草丛中的庐江子弟,陆云海一声大喝,八千,不,还有司马撤回来的近四千余人,合计一万两千将士齐齐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挽弓托泰山,张箭如满月。
万余支隐藏在雨雾中的利箭携着强劲的破风声倾射而至,雨帘再次被割断,雪亮的寒光映入众人眼中,雨滴击打在箭簇上,立刻便被箭簇上的杀气刺碎,四分五裂。
“有伏兵,快撤!”
孙策力灌双臂,将霸王枪舞得密不透风,牢牢的护住自己和身前的几名将士。
但,依然有无数的箭支越过他的头顶落向身后的士兵,依然有数支利箭透过间断的枪隙插到胯下战马的头上。
哀嚎声起,战马悲鸣。血液从兵士的前胸、大腿、双臂以及战马的头颅上流了出来,如潺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