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宁愿相信兔子的确是把洞府开到了西沟,从西沟逃走了,而母兔却没有机会逃走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没有钱买肉,妈妈让爸爸把母兔子抹了脖子做菜,爸爸看一看,实在不忍心,下不去手,最后还是妈妈找人动手将母兔做成了年夜的一道菜。似乎吃完兔子以后,生活又回到了没有兔子的日子里。
关于三只猫的故事之前已经讲过了,除了白猫和我相处时间最长,是我最爱的以外,我对狸猫也印象深刻,主要的原因是狸猫不吃老鼠,喜欢捉鸟吃,猫步时慵懒,时而轻盈,时而敏捷如箭,我常常呆呆的坐在院子里,观察它如何捕捉落在院子里的麻雀。
有一年春天,一窝燕子落在了我家房檐上,一只刚爬出来的小燕子还没有飞远,便在我极力保护下,一不留神被在院里晒太阳的狸猫吃掉了,这让我很难过,燕子父母带着会飞的雏燕们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了。原本和睦安详的家似乎也在狸猫吃了雏燕子之后,发生了微妙而难以言说的变化。
而黑子狗,是我家养的时间最长的动物,大概养了有十一年四个月之久。在年前我生小孩,妈妈伺候我坐月子期间,丢了。
老家里,晨起,爸爸上人市打工,忘记将黑子狗锁在院子,然后便不知所踪。爸爸说:“丢狗前一天,外面放炮,黑子狗被吓跑出去了,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而我会因为爸爸简单而善意的解释,幻想它是不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安详的离开了。毕竟以它的寿命来看,它本身不知何时便会自然而然地离开,这便是它选择离开我们家的方式。
不知何故,我可以以一种不被人察觉的方式记住一些动物是如何存在和消失在我身边,不想谈有着深厚的感情,大致在我小时候受过伤之后,脑袋悲伤过度,已经屏蔽了这个功能,避免难以接受离开带来的伤痛感,而自我调节,自我屏蔽一切泥沙俱下的感情。
我童年为什么喜欢动物,天性使然。为什么会对动物有着特殊感觉,这还得从父母为了躲计划生育,把不到一岁的我和二姐放在了东沟姨妈家照顾说起。
当然,在那些完全是记忆黑洞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听说的,并没有记忆。唯一的记忆是中学时代,自己在在梦境中,被困在姨妈家,眼前漆黑一片,老黄牛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我,我从一堆废墟中,难过地爬出来的梦魇。
这个噩梦的开始太过久远,然后,我记忆里的时间线,需要从原生家庭重新说起。突然便想起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那个带猪尾巴的宝宝。
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时,魔幻色彩和难以言语的压抑感,却只记得近亲结婚,轮回生了带猪尾巴的宝宝。但我用右脑袋是很难理解其中的曲折和道理,便倾向于用左脑袋思考。
带猪尾巴的宝宝诞生,和欧洲历史血友病诞生直至消亡是一个道理,和欧洲的皇家史沾亲带故。
而如此我的诞生也是时代和造物者的产物,是祖上几代善贫困良的产物。
这便要从我的曾祖母说起。我的曾祖母是家族里第一个逃离了命运轮回的女人。在她那个荒唐的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嫁给了住在山上的黑穷的丈夫,生有一女。由于忍受不了一丈之夫的毒打,逃离了山上,在山下一个善良的地主家干起了洗洗涮涮的工作。
期间,结识了地主家的一个长工,又在善良地主的撮合之下,两个人心心相惜搭伙过起了日子。
奈何命运无情无义,没法给长工生个一儿半女。又念不得女儿在黑穷的前夫家蓬头垢面,吃苦受累,一番周折,终是将女儿接到新家好生养活。
于是,我的外婆便成为了一个重组家庭的独生女,享受了集所有父母宠爱于一身的白富幸福,却继承了黑穷父亲的基因。属于她的幸福随着她的成长很快又归于平淡,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