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行―
两人小心翼翼的,踩着冰河边的这条陡坡走。不走上面是因为任翔,他担心手电筒的灯光会吸引来潜藏在草丛里的丧尸感染者。
“小心点。”任翔朝着身后的残影关切说到。
“嗯。”残影上下点动脑袋。
任翔跨着大步子走在前面,而残影则静静跟在他的后面。
走路时,残影明显的缩着身子抱胳膊,因为即便是衣服里供出的热能,也仍无法抵御扑面而来的严寒。
僵冷的寒风冲着人脸,呼哧呼哧的掀着。吹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也不敢张嘴说话。就怕一口凉气灌进,把人给直接冻成冰棍。
“天这么冷,水为什么不会结冰呢?”残影一边走着路,一边分神地扭头望着河水想到。
前面似乎就要到了目的地,于是任翔把手电筒高举起来,照着前面的物体稍微停下来看。
后头,残影紧跟着停下脚步。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过去后,很快就传回来透明的反光。让任翔意识到,前面就要到了那堵冰墙。
“是那里吧?”
“好像是,过去看看。”残影随性地随便答应到。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脚下踩着的地面就开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因为雪会导致斜坡变滑的缘故,所以任翔就扭头揪了一下残影,提示他拐弯往上走。
嗒嗒,嗒嗒――哧啦!
“啊!”
“啊――残影!”任翔一手抓空,眼见着残影突然间一脚踩空。他整个人都被墩在地上,然后顺着斜坡沙沙地往下划。
“呼……”
手电筒的光刹那间急转,同时,也让任翔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望着残影坐在河边的蠢样,他脸上一半是哭,一半是笑。
“队长。哈,哈……”残影僵硬地转过脑袋看。他在刚才踩空滑倒的一瞬间里感觉,就好像人体与灵魂分离了般,细思恐极。
空气旋即安静,只剩下河水的潺潺的、欢快的流动声。残影坐地老半天,仍惊魂未定。
“残影,你是怎么回事?啊?”任翔小心地往回迈出一步。本想蹲下来和残影好好说说话的,最后却愣是没蹲。
“队,翔子大叔,我实在很抱……”
“别叫我翔子大叔,要是让别人听见你就完啦!臭小子。”
“是……队长。”残影咕着嘴唇,浑身打哆嗦地深吸一口气。他负疚不如地抬起眼睛,呆滞地盯着黑漆漆的河水看。
“行啦。赶快起来,你是想坐这儿抱窝吗?”任翔弯着腰逗笑似的问残影,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这就起来了。额――”听到任翔的催促声后,残影立马就站起了身。
但两条腿走起路来时又麻又软,那种感觉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腿,还感觉到腿仿佛是被锯掉了般麻痒难忍。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年啊,也是在……”
一路上,两人踩着咯吱咯吱响的厚积雪,又听到任翔若有所思地,讲述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
但残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一刻也没有把任翔讲的故事装进脑袋里去。他低头望着地上分布沟沟壑壑的雪影,让沉重迈出的脚步踏在上面走。
“……也就任往事去了。谈不上遗憾,但也说不上喜欢,”任翔吧咂着嘴,说的津津有味“年轻多好,像你?”
“嘿嘿。”残影笑的很勉强。他不安地把眼睛撒望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
“可你是个傻瓜。”
听到这儿,残影脸上的勉强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比如我在讲话的时候,你就从来都没有专心地听过一次。”
任翔稍微放缓脚步,还扭头回看了残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