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赌命。
赢得站着,输了的倒下,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上杉清这么说了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恶意从玉石神像的面孔之上渗了出来,就像在回应他的挑衅一样。
但...除此之外,还没有异变。
大江山的鬼王,是这么好脾气的鬼神么?
肯定不是。
那...他肯定别有所图!
上杉清立马有些警惕的扫动着眼神,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但这小院虽然挺宽敞的,可就这么点地方,实在是藏不下什么埋伏。
这院子里最多的,就是血液与尸体罢了。
等等,尸体?
上杉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骤然转头,目光变得凝重了起来。
此时,东文真希的绯红眼瞳里正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她手持逆刃刀,想要去终结掉已经瘫倒在墙角的东文宇。
大仇得报的兴奋和夺回东文会的如释重负,再加上想起父亲的死而情不自禁涌现的悲伤,让她的心情五味陈杂。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东文宇的身上。
只要这一刀下去,就结束了!
精神高度集中的她,自然没有发现,她身后趴在地上的一具尸体,手指微微的颤动的一下。
那是穿着和服的女性,她伏在地上,看不清脸,不过看服饰,像是东文会的侍女,这种侍女东文真希见的多了,也没怎么把一具尸体放在心上。
而正是这具尸体,刹那间就暴起发难!
她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动作从地上弹跳而起,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扭曲着身躯,如同蜿蜒爬行的蛇一般,从东文真希的身后,扑向了她的后心要害。
那干枯苍白的手臂,仿佛地狱中伸出的锁魂之手,掐向了东文真希的脖颈。
上杉清感觉到身后玉石神像上的蜃气一阵躁动,似乎在嘲笑他一般,紧接着,蜃气脱离了神像,化为一团浓稠的雾气,如同幽灵一样,电光石火般激射向了东文真希。
一只鬼手,一团蜃气。
两边都是凶险要命的攻击。
上杉清只能挡得住一边了。
他来不及多想,咬着牙,手臂随念而动,雪亮的刀光瞬间就在那团蜃气面前绽放。
这从酒吞童子神像里脱离的东西,一定是个大麻烦!
刀剑与蜃气相撞,却发出了沉闷的金石交接之声,上杉清就像拔剑砍了一块石头一样,剑锋难以寸进。
那团蜃气也摇摇晃晃的退后了一段距离,却兀自不服输的重整旗鼓,速度不减的直奔东文真希。
他根本没有理上杉清的意思。
而另一边,就在那只鬼手即将摸到东文真希的樱色振袖的时候,一声懒洋洋的轻叹响起。
一柄漆黑的墨玉手杖斜刺刺的从一旁杀出,轻轻巧巧的架住了那只干枯且泛着白骨光芒的手臂去路。
芥川龙之介不知何时已经挡在那暴起发难的侍女面前,脸上是有些欠揍的嘲讽笑容。
“哎,被小看了呢,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东京收藏品协会的会长啊。”
“你们的眼里只有上杉君,这可真的让我很受伤...我应该还没有弱到那种程度吧?”
“莫非你们真当我是来看戏的?”
“别不说话嘛,鬼王茨木阁下...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你收敛气息的方法很完美,能骗得过上杉君,可骗不过我,罗生门的味道,我可太熟悉了...”
墨玉手杖上弥漫着浓到化不开的黑雾,闪电般的一晃,点了一点,往下一抽,轻而易举的将那只干枯的鬼退。
芥川龙之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