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让法师觉得有可能藏匿着重要物品的地方,起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药剂师协会的四层。其实白天他们在去找那个假男爵的时候起司也想过药剂师协会的第四层是不是藏着什么。可是杰森的叛变以及接下来鼠人的大举攻城乃至哈罗德三世的审判,这些接踵而来的事情像是计划好了一样将法师的精力牵扯到了别处,没有来得及验证自己的猜想。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影响了起司,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往四层看个究竟。那就是法师并没有感受到在药剂师协会的四层有着任何的魔力波动。这对于过于依赖魔力感知的施法者来说,实在是太过容易让人松懈的信号。
“不过现在修正这个错误还不晚。”法师独自一人站在药剂师协会的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自语道。
除了自己之外,起司没有再要求任何人同行。一来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准确,在这样的情况下无端的浪费人力是不明智的行为。二来,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那么他就更不能轻易展示给他的盟友们了。阴影也是有层次的,那些最深处的黑暗,还是越少人目睹越好。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论是罗兰还是其它黑暗住民都是绝对不会同意让法师单独行动的。
“这附近没有游荡的活人。”希尔医生的声音从乌鸦面罩里传出来。这种闷声闷气的声音总是让起司觉得不太舒服。不过想到对方的种族,法师也不好要求希尔摘下她的面具。
“很好,你就在这里监视着,防止有人进来。”起司说着,就走向药剂师协会的大门。不过他刚走出两步,身上的长袍就被一只纤弱的手拉住了。那只手上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令起司险些向后倒下去。
“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职责就是保证您的安全。”身穿白色医者服饰的摄魂怪用面具上那两片半透明的玻璃眼睛盯着法师,毫不迟疑的说道。这也是为什么爱米亚会提议让希尔跟来的原因,或许是作为医者的严谨吧,这位女士是王都地下圈子里出了名的固执。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所做之事绝对的忠诚。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怎么样?”虽然袍子上确实有一些防御用的术式,但是显然希尔女士这不带敌意的碰触是无法触发它们的。而虽然医生的手看起来瘦弱,其实际力量可能比起司全身的力气还大。
“在已知您有独自行动倾向的情况下,恕我不能同意您的要求。我不知道您作为灰袍有着怎样的能力,所以我不能保证放开您之后,您会不会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希尔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事实上,这位医生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刻板,严谨,一丝不苟。
法师转头看着摄魂怪脸上的面具,他现在对于自己将杰克留给罗兰调度这件事十分后悔。倒不是说起司被人拉着袍子就没有办法脱身,可希尔说到底还是自己人,法师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使用魔法。所以起司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掩面长叹一声,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被拉着长袍的法师走到药剂师协会的大门前,这扇大门此时紧紧的关闭着,平时在大门旁站岗的士兵也因为鼠人的进攻而被抽调离开。不过起司并不能保证那些本来就住在这里的药剂师和学徒已经睡着了。无论是醉心于研究还是担心城墙上的战局,他们都有理由失眠。
“能帮我看看里面有多少人醒着吗?”法师对身边的摄魂怪说道。起司的魔力视界可以无视砖石的阻隔,看到建筑中有多少活人,却无法为他更准确的信息,这些人清醒与否是法师无法得知的。
不过这对于希尔来说却像是呼吸一样简单。作为摄魂怪这种以人类的生命力为食的可怕存在,它们进化出了感知猎物身体特征的能力。只过了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药剂师协会内部的情况已经尽数映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