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了一会儿,才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说道“刚刚那个箭头上被人抹上了奇毒,由千百种毒药粹取起精华。毒性就犹如一个连环,解开一层毒的同时会引出另一层毒,毒有九层,所以江湖上人称九环毒,一般的大夫解不开,因为他们大多都只能看到这个毒的一部分,会大意,所以解不开。”
老翁说话间,徐袅袅和刘翊两人才发现原来这件事远远不是单纯的偷袭那么简单,凶手那一箭是冲了他们的命来的。
但是究竟是冲着谁的命而来?
是刘翊吗?
虽然说刘翊是燕国的皇帝,但是除了刚登基的那几年铲除前朝遗患大动手脚之外,他一直兢兢业业,没有激起民怨,何必要除他。如果那些前朝遗患的余孽要下手,为什么挑这个时候下手,更容易着手的机会多的是,何必隔着那么远放暗箭。而且刚刚是他推开了徐袅袅,才被这箭射中的,所以说那箭显然不是冲着他来的,更像是冲着徐袅袅来的。
如果说是冲着徐袅袅的,感觉更加说不通了。徐袅袅只是个戏子,虽然在燕京城有点名气。如若说是燕京戏班子的同行嫉妒她,犯不着下狠手,而且刚刚这个毒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价值也不菲。没必要为了一个戏子,去花这个大价钱,得不偿失。
所以这一切好像都成了迷。
此刻徐袅袅紧锁眉头如笼罩着一层黑暗的薄云般,她的眼睛有些失神,痴痴的盯着一处,嘴角微微向下拉,嘴半开着。
她从未想过一个与自己无关之人会因为自己就这样丢了性命,她从来不想欠别人人情,但是现在看来刘翊的人情她徐袅袅是欠定了,而且最难还的是欠命的人情。
刘翊看上去则是有些云淡风轻,他用手撑在木板床上,但是体力还是有些不支,半靠在徐袅袅的肩头,很冷静地问道“那还有活路吗?”
刘翊这般轻松的样子好像被死亡判书不是自己。
也许这就是做帝王应该具备的,临危不乱。在他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他早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赴死,因为历朝历代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注定不会和平民一样轻松,就像他的高祖就是在病中昏睡时被太监活活捂死的。
那老翁走到桌子前,从桌子的另一个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拿起笔架上面的毛笔,轻蘸了一下墨汁,在纸上草草的写了几行字并四四方方地折好。
随后老翁便走到木板床前把纸塞进徐袅袅的手里,对二人说道“九环毒本来是中箭的半个时辰内立刻毙命。但是鄙人刚刚给公子吃下的那颗药丸,能延缓毒性发作,但是只能延迟半个月左右。如若半个月内,不能解开,便会毒发身亡。这毒不是不能解,但是鄙人是解不了的,这燕京应该也无人能解,哪怕是宫里最高明的御医。但是我认识一个人能解,那便是樟州有个岌岌湖,湖里面有个鹿仙岛,岛里住了一个白鹿仙。鄙人和她师出同门,她是鄙人的师姐,她是制毒世家出身的,如若她再解不了,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解开了。你找到了白鹿仙,把这张纸交给她,她自然就明白了。”
徐袅袅将纸收好,问道“老伯,那诊金怎么算?”
那老翁背过身往里走,并摆摆手说道“这毒,鄙人并没解开那个毒,不收诊金,这是鄙人医馆一向的规矩。”
那老翁刚开始看上去那般蛮不讲理、不顾病患死活,却不想原来是这般豪爽仗义之人。
徐袅袅朝着那老翁的方向便是一拜,老翁坐在那里只是拿石杵倒着石臼里面的药,他并不理会徐袅袅。
也是,他原先应该有云游四方的经历,应该早已经看淡了这些名与利,现在在这里应该和徐桓卿一样,只是老了,需要有个落脚的地儿吧。
徐袅袅扶起木板床上的刘翊,将刘翊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颈处,方便架着刘翊,起身了便准备离开医馆,她转头看着刘翊,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