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背后的刘翊大喊了一句“袅袅,穷寇莫追,赶紧回来。”
徐袅袅回头只看见刘翊倒在血泊之中,双唇已经有些惨白了,那唇上的红仿佛全都染到了肩头上。因为肩头的剧痛,刘翊的眉头紧锁,涔涔的汗水从额角留下,脸颊惨白似敷了一层女儿家上妆用的铅粉。
徐袅袅立马走过去,查看刘翊的伤势,看样子是伤的不轻,需要立即医治。
刘翊努力想站起来,可是无奈那肩头的剧痛以及失血过多,平常能舞刀弄枪的堂堂男子汉如今却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而且刘翊自己能感觉到那只箭上面绝对被淬了什么东西,不然仅凭这一箭,他绝对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徐袅袅知道刘翊要起身,便上去准备搀扶他起来。
这刘翊看起来不胖不壮,但是未曾想也是那般的重,徐袅袅刚开始的时候还差点搀不起来刘翊。
刘翊忍着肩部强烈的剧痛,用另一只手捂住正在流血的肩头,喘着粗气说道“出门向右……有个医馆……先去那里治伤……”
刘翊说话的声音很小,感觉喘气声都比说话声要大些,徐袅袅只是根据刘翊说话时的唇变化猜出了他大概说什么。
徐袅袅小心的搀扶着刘翊,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走了一路,刘翊的血也滴了一路,石板上的血迹好像刘翊和徐袅袅那次曹府相见时雪里藏着的梅花。
徐袅袅搀着刘翊小心地跨过了门槛,终于出了妍绣阁,妍绣阁右边的第三间房子二楼的外侧挂着蓝布望子,上面写着“医馆”,旁边附一行小字——“专治外伤”。
徐袅袅就那样半搀半拖着刘翊,进了那个医馆。医馆里面正有个白髯老翁正在用石臼捣药,石杵砸在石臼之中发出了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干枯的药草枝叶被那用力一捣捣碎成了粉末。
徐袅袅将刘翊扶到靠着门的那张简易的木板床上,就在徐袅袅松手那一刻,刘翊直接硬生生的倒在了木板床上,本来因为刘翊捂得比较严实而少流的血瞬间又汩汩涌出,染红了这张木板床。
老翁见状立马跑过来,刘翊躺在木板床上眉头紧锁,额头上因为皱眉而出现的横纹如川字一般,汗如雨下,肩头的血也狂流不止,就如凶猛的江涛向东流去。
老翁行医是有些年头的,他知道刘翊这个伤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箭伤这么简单,于是老翁便直接用力一扯刘翊肩头遮着的衣裳,衣服被扯开了,中箭的箭头和刘翊宽厚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箭头周围的肉已经有些发黑了,而且裸露在外箭头的部分也不是普通的那种白铁色,有些发黑。
徐袅袅走到老翁身边看到了刘翊肩头的那块黑肉,面露焦急之色,开口说道“老伯,是不是应该先把他肩头的箭拔出来。我虽然不识武器,但是也知道这箭头肯定有问题的,再拖些日子恐怕他就会不行了。”
徐袅袅的语速从未这样急促过,这是第一次,竟然是因为刘翊受伤而感到焦急难安。
那老翁只是站在那里,俯身细细地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刘翊的伤口周围,嘴里还细声念叨着什么话,但是徐袅袅并没有听清,听那老翁的口音应该不是燕京本地人。
徐袅袅见老翁还在那里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眼下刘翊的情况愈来愈差,只觉得是进去的气少、出来的气多,便上去抓住那箭的箭体中节便准备用力拔出。
却不想那个老翁直接抓住了徐袅袅准备发力的手腕,制止道“姑娘,你这可是万万不可啊。”
老翁指着那箭头埋入的那部分说道“姑娘,这个箭头不是普通的锥形箭头,而是有倒刺的。虽然很难看出来,但是老夫多年给人治伤的经验,应该是倒刺无疑了。如若姑娘生猛地将那个箭头拔出来,恐怕会撕扯下公子的一大块肉。”
徐袅袅自知自己在这个方面毫无经验,她只能信那个老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