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在外面盯着,如果你们哪一日没有做到你们答应的事儿,他便会来结果了你们。”
那时冯密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手里按着腰部的佩刀,再加上冯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两个衙役便觉得心里一阵寒。他们深知,就算十个他们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打过冯密一个人。
深夜的皇宫里,雪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皇宫里的太息池也结了冰,风在空当的甬道里呼啸着,好似一匹骏马跑过。宫灯照射出来的光映在那层雪上,好似西北边境大漠上的金沙。
立政殿内,刘翊独自饮了一些酒,便屏退了左右,独自站在了立政殿,掀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后面是个暗洞,暗洞里是个小盒子。他小心的拿出那个盒子,盒子上积着一层浅浅的灰。
他吹掉了盒子上面的那层积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画,没有裱,纸张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画上有两个人,看着模样是一对新成婚的夫妇。
那张画上画的其实并不是别人,正是他和许延君。那时候他们刚刚成婚,很是甜蜜,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直牵着手,甚至连吃饭也不肯撒开,睿和公主还因此打趣过他们。那副画是一个友人画的,那个友人看他们新婚燕尔,那般甜蜜,便说要为他们作一幅画。
此时的刘翊看着那幅画百感交集,有新婚燕尔的甜蜜,但更多的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无奈,此时的他愁肠百结。
那时候的他们新婚燕尔,言笑晏晏,未曾想过十二年后的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许延君自从许氏一族被斩首之后,便对刘翊避而不见,刘翊知道那是许延君恼了自己,不愿再见自己。
此时,刘翊的暗卫统领庄善方进来了,他向刘翊行礼,并说道“皇上,臣并未找到那个女子,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其实并不是难找,只是庄善方那日并不在现场,他也只能向别人打听,但是每个人的描述都是有些偏差的,庄善方很难在那偏差里找到适合的女子罢了。
刘翊听了庄善方的禀报,只觉得有些头疼,摆了摆手,示意让庄善方下去。
此刻的他只觉得这老天有些无情。从许延君流产开始,他便失去了他的挚爱,许延君虽然还活着,但是已然不是他初识时的许延君了,她变得冷漠,变得软弱,变得无情,不像往日那般神采奕奕。
好不容易再见到一个和许延君相似的少女,却不想找了那么久,竟然毫无结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只让他空欢喜了一场。或许这只是一场梦,只是那个梦里的少女像极了许延君年少的样子,现在只是梦醒了罢了。
那夜,他饮下了好多酒,醉倒在了自己的立政殿,第二日外界也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刘翊竟然没有上朝。
过了几日,陈知衡在梁国太子府留的人便快马加鞭来到了燕国。
那日,陈知衡正在来福客栈的房间里品着茶,赏着窗外的雪。银装素裹的燕京好似漂浮在天上的瑶池仙台,但是又不是这样,氤氲的仙气里有透着一些人间独有的烟火气。
窗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卖斩白糖的小贩用锤子敲着单子上的铁块,发出了“叮叮叮”的响声,这时那些孩子们便知道这小贩来了。也有推着小车卖云吞的小贩,腾腾热气从汤锅里翻滚而出,好似一只只小白龙驾云升天。还有附近的打铁铺里,赤膊的铁匠拿着锤子对着烧得发红的铁块就是狠狠一砸,只听“哐”的一声,火花四溅,好似夏夜的漫天流星。
陈知衡心里正想着为什么太子府的人还没有来,冯密便从外面推门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里面装的便是梁国太子府快马加鞭从来的银票,是德昌银号的。
德昌银号的银票是这天下最大的银号,在中原任何国家只要是有些名声的城里都开了分店,只要凭着一家店的银票,便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