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不明所以的观众好似看出了这是场事故,便纷纷站起来往那儿瞧,有看不见的观众还站上了戏园看戏坐的长板凳上,后排观众更有甚者硬是跑到了前排来一探究竟。
那一下可不是妥妥实实的把徐袅袅砸懵了,因为是在台上,她硬生生把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憋了回去,被从后台上来的师兄扶了起来。
徐桓卿在后台听到了前台有些声响,便冲了上来,只看着有两个徒弟正在扶起武器架,化着浓妆穿着戏服的徐袅袅被另外两个徒弟扶着,便大概知道了,只是问道:“还演吗?”
徐袅袅眼里噙着泪水,摆脱了两个师兄的搀扶,咬着牙点点头,用尽了力气喊出一个字:“演!”
此时,台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挤到台前看热闹的观众也退回到了后排,站在凳子上的观众也从凳子上下来坐下了。
就这样,后台锣鼓声重新响了起来,徐袅袅拾起旁边的红缨枪,便在叮咯咙咚呛之中拉开了序幕。徐袅袅咬着牙,完成了一套完整的武术动作,如豆大的汗珠沁满了整个额头,她的声音因为疼痛变得有些颤颤巍巍的,她忍着痛,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偏向正常。一场表演结束,台下叫好声如雷,这是徐袅袅第一次听到这么响亮的鼓掌声。
在群众的叫好声中,徐袅袅拖着那只如刀具割裂般作痛的小腿,走下台阶时,师兄师姐多亏照应着些,她才能平平稳稳的下台回到自己的化妆间。
小腿隐隐作痛,徐袅袅不想过多的移动,便没有换下戏服,只是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卸下那厚重的一层粉,才得到看到自己的真容,此时的徐袅袅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已经有些惨白了,然而她不做理会,毕竟戏子就是戏子,唱好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只是虚谈罢了。
只听门口有一些躁动,听着声儿好像是徐清风的。只听见他嚷嚷道“对不起,外人不能入内。”
门外一个有些清朗干净的声音争执道“我又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来给她送药,她都受伤了!”徐袅袅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也不行!师父说了外人不能入内!”徐清风摆出了半分也不肯通融的样子,伸开双手拦着门,好似护崽的母鸡一般,硬生生的将那个人挡在门外。
那个声音并没有退缩,只是说道“大哥,你便通融些,规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总不能因为死规矩活活害死活人吧?”
这并没有换来徐清风的半点通融,徐清风朝外边推嚷着那个人,并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原先我念着你是常客,对你客气些。现下看你是不知礼,也便可以对你不客气。”那人没站稳,徐清风没用多大力气一推便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差点摔坐在地上。
“让他进去吧”徐桓卿从外边走来,手执那把泼墨扇,轻轻挥动着。徐清风见徐桓卿已经答应了,也便不好阻拦,便让路让那人进去了。
那人径直走向徐袅袅,他将红花膏放在桌上,便小心掀开了遮着小腿的戏服,那块地方蹭破了些皮,有些微微泛红。
那人打开盛着红花膏的小盒子,用白皙的食指勾了一些,轻轻的擦在了徐袅袅小腿上发红的地方。接触的那一刻,一阵剧痛传来。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的直接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她的小腿也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