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常得宝依旧是带着面具,站在一幅挂在木墙上的皮质地形图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林初语走进来。
耳畔虽是还萦绕着戚狸的忠告,但她还是忍不得将腰上的凌波剑取下,重重的甩在桌面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似有威慑常得宝之意。
然,常得宝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依旧盯着地形图。
林初语轻咳两声“行了,这阁楼里也只有你我二人,把面具摘了吧。”
“不能摘,要等到击退了荣氏之后,才能摘下。”常得宝说。
“呵呵,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林初语讽刺。
常得宝不作回应。
林初语憋了一会儿,又说“该不会,你是荣氏那边叛逃过来的人吧,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我们嘲笑你是叛徒?”
“林统帅果然是聪明人。”常得宝轻言。
“还真是如此,原来你是个叛徒。”林初语嘲笑着说。
常得宝不反驳,依旧保持着轻稳的声调“林统帅若是这样觉得,便不再追问在下身份,也不再要
求在下取下面具,那就这样觉得吧。”
“什么意思?”林初语皱了皱眉。
“没什么,我们还是来商谈一下兵力布局的问题。”说着,常得宝伸出手指,指向了地形图上,芗城东南角的山垭口。
他问“此处,林统帅是否布置了伏兵?”
“布了。”林初语道。
“撤回来吧。”常得宝言。
林初语走上前几步“这怎么可能,这山垭口的下面就是丽州通往芗城的必经之路,荣氏大军要进军我芗城,必然要从此处经过,怎么可能不设伏兵?”
“林统帅说的是,但有两处说错了。”
“哪两处?”林初语盯着常得宝的鬼面具,很有冲动要把面具给揭下来。
“第一,此处不是必经之路,丽州与芗城之间有一条官道,三条辅道,五条山道!也就是说,共有九条道可以通行,此处虽是其中一条山道,却并非是必经之道。”
“那也得设伏,万一他们就是走这里过呢?”林初语道。
常得宝摇摇头“这就是我说林统帅说错的第二处,九条道,若是每一条都设伏的话,那我们秦军的兵力就太过分散了。”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林初语冷冷一笑“依你这意思,就是瞎猜了吧,猜着荣氏会走哪一条道
,然后我们就把伏兵全部集中在那一条道上?”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常得宝说。
“胡闹。”林初语提高了声调“如果猜错了怎么办,我们把伏兵压在一处,结果荣氏大军不走那一处,那芗城岂不是毫无防备了!”
“事实上,如果我们的伏兵不能合在一处,那就与无防备相同,因为秦军兵力一共也不到三万,城内布防两万,剩下的满打满算也到不了一万人,然后再拆分出九份,每一份仅有一千人…嘎嘎,一千伏击十二万,这样的伏击跟以卵击石有何不同?”
常得宝嘲笑几分。
林初语听此,也不是不明白常得宝的意思,只是,她不能认同合兵一处。
实在是九选一,风险太大,只有九分之一的命中率。
然,常得宝说“如果能事先知道荣氏会从哪一条道进入我们芗城领域,那我们合力伏击一处,就没问题了。”
“你讲的是废话!”林初语摇摇头,心说,这样的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军师,大街上随便抓都能抓一筐过来。
她继续“如果能提前知道,我们当然可以合力伏击,可问题是,荣氏大军都还没有压过来,谁知道他们会走哪一条?即便现在知道了,到时候荣乌改变心意临时改变进攻方向,我们又能怎么办?”
“所以啊,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