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垠的太平洋北部,苍穹阴沉,一支挂着龙旗的大帆船船队在翻滚起伏的海面上航行。不时有海浪被船首劈开,浪花飞溅到甲板上,而后又从甲板顺着船壳流淌入大海之中。
曹变蛟穿着蓑衣来到甲板上,艰难地靠着桅杆和帆船上的绳索,才不因为风浪而跌倒。
“船只的状况怎么样?有没有倾覆的危险?!”曹变蛟在雨中大声喊道。
作为陆军军官的他担任北美探险队的队长,刚开始在大海上航行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上遇到了风雨,颠簸的帆船让不习惯航海的他有些头晕目眩。
船长郑芝虎正带着几个水手在甲板上关注着自己船只的毁损情况以及船队中其他五艘大帆船的情形。一旦船队中有船只在风雨中要沉没,其他的船只就要进行适时的救援。
“航海最怕的就是风大,只是雨大倒还好,看样子还不会出事,尽管待在船舱里面!”郑芝虎说道。
“这大海上无边无际,还是遇到了风雨,真是令人有一种无力感。”曹变蛟望着不见尽头的大海,心里嘀咕。
他不是水手,知道自己留在甲板上只是添乱,说不定一个大浪拍过来就将他打落到大海上,所以只到了甲板上走了一趟又返回船舱。
狭小的船舱中聚集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因为摇晃不定的船体而面露忧色。大海中遇到的风雨很有可能会让船只倾覆,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要跳到大海中寻找一线生机或者等待船队中其他船只的救援。
“为了以防万一,几乎每艘船只上都有必需品,即使一半的船只倾覆,剩余的船只还能够支撑我们度过在金山最开始的一段艰难时间。”船上的军需官坐在底层的甲板,喃喃自语。
此时船舱内多数人并不能在风雨中起到什么作用,只能够煎熬地等待大海上的风雨过去。
“这次出海前没有去拜妈祖,没想到这就碰上了暴风雨……”来自南方的探险队员在自怨自艾。
“妈祖管的是南方的海域,我们此次前去的是更加东方的海域,怕是妈祖也管不到。”有人说道。
阴暗的船舱之中有不少探险队员抓紧了身边的重物,一边打发时间。
船舱还有各种随船的牲畜的叫声和气味。
两条高加索幼犬发出低鸣声,不安地蜷缩在李依竹身边。
通往船舱的门被拉开,湿漉漉的曹变蛟走了下来,将蓑衣除下。
“队长,外面的情况如何?”众人可以透过船舱里面为数不多的煤油灯看清楚从上层甲板上面下来的是自己的队长。
“船长说没有问题,雨大但是风浪还不足以倾覆帆船。”曹变蛟安抚不安的众人。
因为曹变蛟作为将军候补人的特殊身份,让探险队的成员对他都倍加信赖。
曹变蛟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摇摆不定的船只让他险些滑倒。
一只高加索幼犬因为巨浪拍打船壳而顺着甲板滑倒了曹变蛟这边,不安的它发出呜呜呜的低鸣声,还用爪子撕扯曹变蛟放在一旁的蓑衣。
“似乎小黑和小灰的祖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风浪,所以由衷地对巨浪感到恐惧。”李依竹用手轻轻地抚顺还留在她身边的另一只高加索幼犬的毛皮。
毛发矗立的高加索幼犬因为李依竹温柔的抚摸而有所安静,对李依竹更加依赖。
“哪一只是小黑,哪一只又是小灰?”曹变蛟无法分清楚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加索幼犬。
“这只害怕的时候没有什么动静的是小灰,而这只害怕的时候会要咬东西的是小黑。”李依竹辨别两只不同的高加索幼犬的方式似乎很不一样,“小的时候区别可能还小,但是长大以后往脖子上挂一个项圈,就能够清楚辨别出哪一个是小黑,哪一个是小灰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