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浒山城上的镶蓝旗不知道自己打退了复辽军多少次进攻,几个山门处留下了不少复辽军步兵和八旗子弟的尸体。乱石、破碎的盔甲也是遍地。一些八旗士兵没有死在冲锋的复辽军步兵的火枪下,反而是死在了不长眼的火炮的炮击中。不过每次他们都有惊无险地用弓箭、檑石、檑木击退了复辽军的仰攻。
“复辽军的狼子野心被我们挫败,为何旗主仍然一脸愁然?”一群在阿敏身边待命的牛录额真见阿敏眉头紧锁,于是不解地说道。
“你们还没有看出吗,复辽军这十多次攻打山口,只是对我们的试探而已啊,以他们的军力,完全可以集中所有的炮火轰击一个山口,然后用人命堆上来。”阿敏说道。
“不可能,如果复辽军能够强攻上来,为何他们还迟迟没有动静?”一个牛录额真说道。
“这说明他们舍不得牺牲这么多人,一定是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是了,复辽军仗着自己的火器厉害,一向喜爱夜战,今夜我们务必要小心,全旗军士不得卸下盔甲,以随时应付复辽军的偷袭。”阿敏一拍脑袋瓜子,说道。
随着日薄西山,黑夜逐渐统治大地,阿敏最害怕的夜晚到来。
山下复辽军的营盘内,悄然无声,响了大半个白天的火炮也沉默了下来,这份静谧倒是有点吓人。
萨尔浒山城的守军在每处山口都留了一个牛录的兵力担任哨卫,防止复辽军晚上继续闹腾。
山口处的密林里,两个被女真人抓来充实兵力的汉人士兵作为暗哨。
“我看这回我们是命悬一线了。”汉人士兵蹲在灌木丛中,一边警惕山下复辽军的动静,一边闲扯着。
“可不是么,我们也真惨,分明就是平头百姓,却被女真人抓来这儿,还要被复辽军给杀头。”
“要不要找个机会逃下山?听说复辽军对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兵降兵还是很优待的。”
“我也想下去投降复辽军啊,但是我们的家人都被女真人迁移到赫图阿拉,要是我们这么一走,他们就性命不保了。”
“这些可恶的女真人……你看那儿,似乎有火把!”其中一个哨兵瞪见山下的黑暗中有点点火光,而且火光越来越多,形成一条火龙。
“敌袭,快敲锣!”
哨兵手忙脚乱地敲响手中的铜锣。铜锣的响声在山门响起,让沉睡的守军惊醒,仓惶地抓起兵器出了土穴。
旗主阿敏双眼通红地从出了军帐“哪一个山口遭到袭击了?”
“是东南山口,那边火起,还响起了火炮的声音!”一个夜间值班的副将急忙来报。
“你率三个牛录火速过去增援……不对,复辽军历来狡猾,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的攻击方向的,说不定只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已。再去观察,看看复辽军在东南山门的兵力如何!”阿敏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东南的山门,随着火龙出现,一门门火炮开始轰鸣,让山体为之颤动,不少松弛的石块因而滚落。
山门的守军被火炮砸得晕头转向,乱成一团。防守山门的牛录额真则四处向周围的八旗部队求援。
就在守军仓皇失措的时候,一队经过挑选出来,夜间视力比较好的士兵手持刺刀,在这个时候脱离手持火把的炮兵,融入黑夜中。
“复辽军杀过来了!”在这群负责突袭的士兵距离山门只有数十步的时候,借助点起的火把的余光,这才发现脱离炮兵的突袭部队。
“杀!”被发现的复辽军操起刺刀往前冲锋,如同一支尖刀插入山门之中。
数十步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建州弓弦如满月,疾飞的箭矢夺走冲锋的复辽军步兵的性命。狭窄的山道,几乎每向前一步就有一个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旗主,大事不好了,复辽军已经与东南山门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