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寻头也不回,直接上了自己的车。
砰得一声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我正要绕过车头,去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忽得向前冲了出去,差点压到我的脚。
我急忙闪身,躲过轮胎,气急败坏的正要追上去,却看见沐千寻伸出车窗的左手,小手指高高翘起,直刺苍天,后视镜里,是她得逞后得意的笑。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我顿时被她的行为逗乐了,怒气全消。
看着她开着车绝尘而去,更加激起了我心中的斗志。
这个性,我喜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跑不掉的。”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应该是以前的沈婉那种温柔的性情。
后来我发现,有时候温柔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没有原则,而这样的女人,是乎也更容易出轨。
相反,像沐千寻这样的小辣椒,虽然不好追,但追到手后,她对你的忠诚也绝对值得你去付出。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回家的路拥堵不堪,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午饭。
我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给刘小月打了个电话,在附近随便对付了一顿。
吃过午饭,回到医馆,远远的看见王诚的捷达车,就停在大门口的停车位上。
我走过去,驾驶室里,他是乎早就来了,正在打着瞌睡。
轻拍了几下车玻璃,王诚这才醒过来,推开车门钻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
“风哥,昨天我就来了,看你这里人太多,没敢进来。”
说着,他跟在我身后,进了医馆大门,刚进门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大信封,塞在我手里,非要我收下。
别人的贺礼都是锦旗,匾额什么的,他却拿了两万块钱。
他知道我这个时候正缺钱用,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令我动容。
我抓住他的手,把那个厚厚的信封又塞回他手里,然后跟他说道“小诚,我现在暂时不缺钱用,以后有需要,我会向你开口。”
他知道我的性情,就不再坚持,把那个大信封又小心的收了回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
那也是一个像这样的下午。
那时候,我父亲才刚刚去世,我不得已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准备回家去接手我父亲创办的诊所。
我记得我走出医院的那天,谁都没有来送我,同事们都在上班,我也不想惊动他们。
只有王诚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用胶纸缠的严严实实,站在医院大门口,非要让我收下。
那时候,他在医院里打扫卫生。
他说,他听说了我父亲的事,很为我感到伤心,还跟我说,他也没有在他母亲生前尽过孝道,让我节哀,然后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就走了。
我撕开黑色塑料袋的一角,发现那是两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足足有两万块。
当时,我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淌了下来。
那是一种质朴的感动,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感动的流下眼泪,王诚是第一个。
那时,我并不缺这两万块钱,但我缺少一句问候,一声安慰。
我父亲抑郁而终,母亲焦急万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以为,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到那种痛苦。
但是,王诚显然也体会到了。
对于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打工仔,两万块钱也许是他一年的生活费。
我想,他拿出这笔钱的时候,一定非常不舍,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给了我。
后来,我把两万块钱交给了我们科室主任,让她帮我还给王诚。
同时,我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要把王诚当作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