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河上奔走于几个地方的时候,大唐的各个衙门也正在紧张密布地进行着出兵前的准备。
民部,所有账房在唐俭的领导下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核算,核算出兵两个卫一共需要动用的粮草、被服、民夫的数量。欠缺的需要向世家、巨商采购,不够的东西立马要动用国库采购。
兵部,身为尚书的李靖正在交接手里的工作,他在为改日的出兵做准备。总不能去了突厥,兵部就不运转了吧?
等做完手里的工作交接,还要去右卫领兵,还要点将呢!
战争可从来都不是儿戏打架,双方撸起袖子干就完了。
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三省一起联动,由尚书省草拟诏书,门下省审核,最后由中书省用印,一份份合法的讨逆的缴文才会张贴在长安各坊的公告牌上。
同时,这份针对五国的缴文会用信使传递至边疆,递交到对方手里。
这个看似多余的动作,却实实际际要必须存在,这才代表讨伐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有了这样一份缴文,任何人只要敢在战争途中使绊子,那就是和整个国家过意不去。不管你是五姓七望还是蜀中吐司,只要做了使绊子的事情都会受到清算!甚至于不必清算,直接给灭了!
朝堂上下,每一个衙门,每一个部门都在紧张有序地运作着。不管是小吏还是三四品大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着。这一日已经不存在下职这个说法。
朝堂之外,消息灵通的世家们也开始参与这场战争的准备。
清河崔家崔三爷用右手扶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右下腹,对着管家道“送一万石上好的麦子和一千匹绢布去民部,就说清河崔氏为这次战争捐的。”
“是!”
老管家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太原王家,长安的主事人也是对着管家道“送些黍米去民部,粗布送上一万匹,不能上那些上战场的士兵冻着!”
王家的管家迟疑道“郎君,咱们和朝堂”
禁忌的话,管家没说,主仆二人心知肚明。
王家的主事人摇摇头道“兄弟阋墙,共御外辱!”
博陵崔家、范阳卢家,在这一刻做着同样的事情,京兆杜府、江淮张家,也做着一样的选择。
这不是因为害怕战争结束之后被清算,而是王家主事人的那句话话,兄弟阋墙共御外辱!
说通俗一点,自家兄弟打架斗殴争夺家产,那是自家里的事情。可外人要是想要动老子家里一点东西,想要动老子的家人,老子一定和兄弟们弄死他!
至于家产、家里的矛盾,等弄死了外人大家伙儿再斗智斗勇都可以!
夜晚,两份八百里加急急报抵达长安成的当日夜晚,大安坊里灯火通明,这是大安坊作坊自投产以来,第一次整个作坊所有工人全部加班。
所有工人,没有人休息,哪怕是第一第二作坊里面的工人全部都留在了工坊里。刘二这个大安坊的现任最高领导也留在了作坊里。
从未做过工坊里那些工人们做的活儿的刘二挽起了袖子,跟着工人们一起扛着麻袋。读书人,力气小,两袋不行咱只扛一袋不行么?
炒麦面,我刘二不行,可是我能帮着打包不是,每一块被铁压出来的饼砖用油纸包裹起来,这个活儿我刘二可以做嘛!
渭水河畔,织造坊的工人们也在加班加点地工作着。
水力织造的飞梭已经换成缝纫的飞针,工人们将一匹匹羊毛布用剪刀剪成了固定大小的布块,然后放到了缝纫飞针之上,卷边缝纫成为一张张足够将人包裹起来的硕大披风。
棉花,棉纺织机器去籽蓬松,然后塞入绸布和麻布之间,制作成一件件厚厚的棉衣。
作坊的管事也不会纺织和制衣,他跟着搬运工人们将码成一叠的棉衣背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