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次赶路有多苦!
比上一次带着小伙伴们一路奔袭去塞北苦得多。
那个时候,至少还有朋友跟着,有人说句话,这一次归来是孤身一人。
长安城里,不允许打马飞驰,已经到了城门口的唐河上也不需要再疾驰赶路。
借着马蹄在长安的街道上缓缓前行的时间,唐河上这几日一来,第一次对着心里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李师出事儿你没有半点提示?”
脑子里的声音意料之中没有出现,唐河上苦涩道“相处了这么久,你是一点都没有人情味啊!”
却是不想,这句话落下以后,那女声悠悠一叹道“不是我不想提醒,而是相隔太远,我也是察觉不到啊!”
“明白了!”
唐河上惨然一笑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出长安,李师就不一定会死是吧?”
脑阔里的声音这次是情理之中没有任何回答。
在朱雀大街上转弯,然后进入坊道,最后抵达李纲的住所。那熟悉的门楣上早已换上了白色的灯笼,门匾上也挂上了白纱。
提脚登上门口那两三阶台阶,跨过大门,一幕幕回忆浮现在了老阔里!
有那东宫以外,耄耋老者笑着称赞“好!你很好!”;
有那老夫子严肃地告诫自己“满招损,谦得益”;
有那老夫子警告自己“不可做对大唐有害之事”;
有这座院子里那师徒颠倒讲解格物的情形;
有那老夫子义无反顾担任长安学院名义上的山长的情形;
更有那老夫子拄着拐杖,往自己这里送体己养老钱用来建设学院的情形。
一幕幕,如同电影片段在唐河上的脑子里放映,不知不觉,两天多以来从未哭泣一声的唐老四已经泪流满面。
再往里走,那是灵堂的位置,李家两位师兄比唐河上距离长安更远,此时还未归来。
灵堂里跪着的正往火盆里燃烧纸钱的是李承乾兄妹六人。而一旁站立的,是披麻戴孝的颜思鲁。
眼睛尖的李承乾最先发现了进来的唐河上,慌忙跑了过来深深将身子弓了起来“山长对不起,是我们害了李师!”
唐河上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却忘记了自己的脸已经两天没洗。
一下子成了一个大花脸,他还毫不自知。
唐河上出言道“先不要自责,我先祭奠李师,然后在问问颜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你们的过错,我绝不轻饶,不是你们的过错我也定然不会错怪。”
“是!”
李承乾埋着头应了一声,带着唐河上走到了李纲的灵前。
将香贴在额头,唐河上站着身子深深三鞠躬,然后双膝跪下,再深深磕了三个头。
直立起身来,唐河上走到棺椁边上,里面躺着的正是那位看似严肃,实际上无比慈爱的老人。
老人的身体没有半点腐朽,那棺椁里,铺着厚厚的冰块。
伸出手,拉住棺椁里那冰凉而发青的右手,唐河上忍不住哽咽道“恩师,学生回来了!”
“四郎,节哀!”
一边的颜思鲁幽幽一叹,拍了拍唐河上的肩膀道“李师耄耋之年,是喜丧。”
“嗯!”
唐老四嗯了一声,转身问道“颜师,李师虽然今年身子骨比去年弱了些,可怎么说去就去了?是生病?”
“就知道你一定会问!”
颜思鲁苦涩答道“被气的!事情还得从三周以前说起”
颜思鲁长话短说,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唐河上却是越听脸越冷,冷得让跪在一旁烧纸钱的李承乾兄妹六人觉得可怕!
“我出去一趟,这里还请颜师继续照看一二!”
听完颜思鲁的讲述,唐河上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