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智戴来做什么?
唐河上不禁皱眉想到,自己和冯智戴虽然谈不上鲜有交集,可那时候彼此之间的交集不都是在平康坊么?
活脱脱的酒肉朋友!
如今拜访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岭南冯盎向自己示好?
也不应该啊!自己也就一个曾经被大王派出去巡过一趟山坡的喽啰而已。
示好也应该对着皇帝不是?
搞不懂!
最近事情太多了,实在不想花时间来猜测这些事情!
唐老四摆了摆头,对着门房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门房领命离去,将冯智戴放进了门。
带着抬着马车内那个木箱的两个小厮走入长安学院,冯智戴如同曾几何时那个瘦高瘦高的青袍县丞一样,简直如同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
“啧!这布局,这设置!”
冯智戴啧啧称奇自言自语道“大唐只此一处啊!在这样的学院读书,该多幸福?冯某虚长了十五岁啊!”
领路的门房笑而不语,一脸与有荣焉。
走到三层楼高的教学楼前,然后登上混泥土阶梯几次转角,最后到达三楼山长办公室的门口,敲响房门,里面传出唐老四的声音“请进!”
冯智戴整理了一番衣装,挂上笑脸推门而入,跟着进去的还有两个抬箱子的小厮。
唐河上抬头一看,只见冯智戴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朱唇轻启。
声音传来,那是“唐县伯,好久不见!”
唐河上咧嘴一笑答道“冯兄,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哈哈哈!”
冯智戴大笑道“唐贤弟恕罪,你如今可是长安炙手可热的人物,为兄总得意思意思,一表尊重嘛!”
“瞎搞!”
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指了指冯智戴身后的两个小厮,佯怒道“冯世兄,要知道咱们曾经可是一起在平康坊打过架的兄弟,你这是几个意思?”
“都放下吧!”
冯智戴对小厮吩咐一声,然后转头对着唐河上道“唐贤弟,这可不是为兄和你的事情,这是我家里的意思!”
这倒是让唐河上心中疑窦再次升起,果然是冯盎的意思!只是,冯盎到底几个意思?
命小厮打开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子海产!
有红珊瑚,有珍珠
这一箱子,恐怕是接近十万贯啊!
冯家什么时候这么耿直了?
还有这十万贯给自己是何意,冯家想谋求什么?
唐河上盯着那打开的箱子眉头深深皱起。
只听冯智戴解释道“唐贤弟,可别误会,这可不是贿赂你。而是家父听闻大唐要新建海军,定然靡费很多,特地送来些岭南土特产希望给海军建设舔砖加瓦!同时,家父还在岭南募集的一批造船好手,估摸着开年就能到长安了!”
“越国公当真是中公体国,这么快就能知道长安发生了什么!”
唐河上咧嘴一笑,只是笑容不是太好看,瘪瘪嘴道“不过,这些岭南特产唐某不敢收,若是冯兄有心,可以送到民部或者内库。”
在长安厮混这么多年,冯智戴早已是个人精,哪里听不懂唐河上言语中的不满?
“还请贤弟恕罪!”
冯智戴急忙告罪解释道“海军的事儿,是冯某去求陛下借用的飞鸽!这些土特产原本也是送到陛下面前的,可是陛下没收,反而给了一个陈条,让愚兄送到你这里来!”
冯智戴说完,立马从怀里掏出凭条递给唐河上。
打开陈条,唐河上一看的确是皇帝的亲笔飞白,上面写着四个字“手下,允他!”
这是有所求啊!
难怪自己那位便宜未来岳父如此倜傥啊!将近十万贯的土特产说给自己就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