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色,一问之下,竟是死了不少的弟兄。
伤者则更多。
陈龙归来,大步向空地中央的高台上走去,他的左边胳膊上衣袖早已不见,绑着一条白色染血的带子,显然是受了伤,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很严重。
“大家听我说,所有人立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离开这里。”
他说话,大家都听也都服气,此令一出,所有男子都整齐划一的回话,是。
而那些没找到自家男人的妇人知晓,她家男人回不来了,便叫好孩子,回了住处收拾东西,默默流泪。
没有机会感伤,一切只为了活命。
显然这一切大伙心里都有准备。
陈龙的媳妇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一双儿子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先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这才道:“咱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陈龙叹了口气,在自己媳妇面前终是不能装了,卸下所有的坚强,身子往后一靠,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本来说好我们一起隐居山林,那是我若跟你走了,这些兄弟们该怎么办,当初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被人陷害,连累了他们……”
“大家心里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大伙也乐意跟着你,我只是觉着,这都新朝了,新帝也登基了,大伙这时候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人记得那件事,而且,你们明明是兵,为什么要做匪,再说你看看孩子们,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她边说边帮陈龙包扎,在绑好带子,说到这里,终是没忍住抹了把泪,偏过头去收拾药箱。
而陈龙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很多决定一旦做了也回不了头。
他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子,招手将他们唤来,“你们俩害怕吗?”
“不怕。”
“怪不怪爹爹?”
两儿子异口同声道:“爹爹是英雄,大英雄。”
在他们心中,陈龙带着这么多人,守着一座山,平日里就只依山靠山为山,从不做打家劫舍之事,也从不骚.扰百姓,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相反,有时候还偷偷下山,把打好的猎物扔到百姓们容易发现的地方,那些人发现了也只当自己运气好,实则,山寨里的人吃食也不充备。
毕竟,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下山,更没有地种,只靠着眼前开发的几片空地养家糊口,所有人都明白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就这样过来了。
到了现在,不得已要搬离此地,很多人的心里都是舍不得的。
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对外界更多的是不喜的失望。
孩子们倒是很开心可以去外面,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平日里也总是偷偷跟着叔伯们出门,外面的孩子与他们一样,但知道的比他们多。
一时间,整个寨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陈龙让人过来与小皇帝说话,等会他们会送他下山,之后大家便要分道扬镳,各奔出路。
小皇帝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他什么东西也没有,离走前一个婶子送来衫,那是给他洗好的。
“小石头,以后可不要乱跑,这是碰到咱们当家的人好,若是落到别人手里,你这孩子可怎么办,乖,等下就自己回家去,跟家里人认个错,你出来几日他们肯定急坏了,赶紧回家哦。”
那妇人细细的叮嘱他,像训孩子那般,却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那种温暖叫做关心。
“怎么?就给你洗个衣衫就心软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皇帝猛得回过神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将自己的衣衫叠好,放在包袱里,再看了看那几根黄瓜和西红柿,都是寨子里的人给的,将它们也装了进去。
包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