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意难消存心欺君父 稳大局复辟再还宫(3 / 5)

个永乐皇帝?”

“儿臣岂敢有谋逆之心?”听着康熙犀利的词锋,胤似乎颤了一下,但这只是刹那间的怯懦,很快又镇静下来,但脸色已变得有点苍白,“夫物不平则鸣,儿臣想为八哥叫屈。八阿哥才识宏博,雅量高致,礼贤下士,安居王位并没有什么过失。万岁令人举荐于前,又无端锁拿于后,不教而诛,百官无所措手足,皇子不遑宁处于位。往后谁还敢再奉诏办事?遵旨是死,抗旨也是死,请万岁给儿臣等指一条活路!”说着,豆大的泪珠已淌落下来,却只是不肯低头服软。旁边跪着上百的官员,被他说中了心事,也都黯然神伤,隐隐有人雪涕饮泣。

康熙听他慷慨陈词,凿凿有据,想想确是难以驳斥,但他一生行事,从来没有后悔的,当着这么多的人被胤一个硬头钉子砸过来,如何能抹得开脸?格格一笑,说道“朕就偏偏听不进你这忠谏,你敢怎样?”

“子尽孝道,臣尽忠道。”胤脸色雪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儿臣岂敢后人?”

“嗬?不听你的,大清就要亡国?”

“难说!”

一直跪着垂涕静听的胤禩,忽然抬头看了胤,颤声说道“十四弟,你不要说,不要说了……你要累死八哥么?”说罢身子一软,竟当场昏倒在地!

康熙又惊又气,只觉得两腿发软,身上直抖,胤礽没想到刚刚放出来就有这一场下马威,咬着嘴唇寻思半晌,说道“老十四,你这是冲我呢,还是冲阿玛?你少说几句,下去我给你赔情好不好?”不料话音未落,胤又顶了回来“所言是,尧舜不能非之,所言非,圣贤不能是之!你懂不懂?你现在不是太子、不是王公贝勒,要你管教我么?”

“好畜生!”康熙暴怒地瞪着眼,哆嗦着手摸了摸腰间,却没有佩刀,左右看看,劈手拽过张五哥,一把抽出他的宝剑,在手中一挺,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一个太监,就要冲过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番朕要当个昏君庸父!”五阿哥胤祺素来老实,却讷于口齿,双手一拦,哭道“父亲……父亲……十四弟少、少年气……盛……”胤禛原对十四阿哥一肚皮的火,乐得由父亲教训,见他竟要杀胤,不由也慌了神,因也膝行一步,下死劲搂住康熙双膝,泣声说道“阿玛,阿玛……您息怒,听儿子说……儿子拦挡他们,原怕打扰您不清静,想缓一缓儿再说……其实不该锁拿八弟的……十四弟虽没规矩……您杀了他,不是儿子杀的,也是儿子杀的……”

张廷玉见胤尚自仰天冷笑,知道这样火上浇油,越发要气坏了康熙。因端出太子太傅的身份,断喝一声“胤,你还不谢罪!快点退下!”胤这才勉强磕了个头,抬头看了看横不讲理的父亲,突然嚎啕大哭,掩着脸一路去了。把康熙气得脸色铁青,呼呼直喘粗气。马齐这才从惊怔中清醒过来,挥手命众官员“又没有朝会,你们都聚在这里,成什么体统?吏部的人把今天没有公事进隆宗门的人记下名字交我!”于是众人便忙着纷纷起身,如鸟兽散般溜之大吉。

“父皇,”胤禛见太子搀了康熙,忙过右边架起康熙胳膊,一路往养心殿送,口中喃喃喁喁,恳切地说道“火盛伤肝,您生不得气了……听儿子说心腹话,您得饶了八弟九弟和十弟……”

“朕不饶!”

“父皇……”胤禛下着气继续劝慰,“您老英明一世,没有读过《黄台瓜辞》么?‘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四摘抱蔓归’……”

康熙突然站住,他真的没有见过这首诗,此时此刻,由胤禛悠悠慢咏,真是发人深省,半晌,方问“这是哪本书上的?”“《唐书》里的……”胤禛昨儿才从邬思道处听来,现收现卖,十分熟稔,“昔日天后杀太子李弘,李贤恐惧不安,写了这首诗感悟女皇……”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