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他冲的咖啡时，差点没吐出来。

那还是许多年前了，弗里德曼酷爱苦咖啡，而且是越苦越好。

恰好克罗斯有事去咨询他，就有幸品尝到了那极品的苦咖啡。

收起回忆，克罗斯喝了一口咖啡，却惊讶的觉得这次咖啡，并不苦，反而有点甜。

弗里德曼注意到克罗斯的表情，他笑着解释道“爱丽莎不喜欢苦咖啡，但我直到老了才改过来。”

克罗斯闻言，顿时明白过来。

没想到一如老学究般顽固的弗里德曼，竟会为了自己的妻子，改变自己喝咖啡的习惯。

虽然这是到老年时，才改变的。

“你是为了陈舟的那篇论文才来找我的吧？”弗里德曼方向手中的咖啡杯，直接问道。

克罗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全是……”

弗里德曼愣了一下，没待克罗斯说话，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是sc那边？”

克罗斯惊讶的看了弗里德曼一眼，随即有些气愤的说道“是的，我本来是计划4号就来这边，并且已经预订了机票的，但是在出门之前，被他们拦住了……”

看着克罗斯的模样，弗里德曼缓缓问道“他们是打算终止这一课题吗？”

克罗斯犹豫着点了点头“他们告诉我这些天，始终联系不上您，于是便准备单方面做决定。之所以找到我，是希望得到我的支持，并且希望通过我，来说服您……”

弗里德曼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克罗斯立马回道“我当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弗里德曼摇了摇头“你不应该拒绝他们，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错，做法也没有错……”

克罗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弗里德曼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sc不是他的心血吗？

那里的加速器，不是他热爱的宝贝吗？

为什么现在有人要夺走他最爱的宝贝，他却说出了这一的一番话？

似乎知道克罗斯的想法，弗里德曼解释道“现在的sc早已经不是原先的sc了，随着世界的发展，米国的发展，sc想在旧金山湾区再建造下一代直线对撞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克罗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阻止了。

弗里德曼继续说道“不管以前的sc多么辉煌，现在的世界高能粒子的研究中心，在欧洲，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

“他们拥有着世界上最大型的强子对撞机，也拥有远比sc要好的多的未来。而sc为了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转型了……”

虽然弗里德曼说的话，是世界上，高能物理学界已经普遍接受的事实。

但是，听在克罗斯耳朵中。

他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是天塌了。

弗里德曼之于sc的意义，就像是sc的历史一般。

他是第一批sc的研究人员，也是sc的创建者之一。

也是因为有了弗里德曼等人的存在，sc才会取得以往的那些辉煌。

可现在，这位先驱者，竟然也接受了sc要转型的事实。

那还有谁会相信sc呢？

克罗斯不知道，他此刻有些迷茫，也有些愤怒。

这愤怒倒不是对弗里德曼的，而是对米国的能源部。

为什么创造如此辉煌成就的sc一直没落？

克罗斯觉得很大的原因，就在于米国的这些部门。

可是，愤怒之后，克罗斯剩下的，只有迷茫了。

本来他看到陈舟的论文时，是极度欣喜的。

虽然对于陈舟抛开自己，独立研究出如此卓越的成果，他有些不开心。

但是胶球即将被找到的可能，却也吊起了他足够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