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愿意。”萧珠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带,“疤痕丑陋,怕惊着薛公子。”
“不会。”薛薄连轻声道,“姑娘解下罢。”
萧珠玉也不再拒绝,抬手便将发带解了下来。
额上疤痕丑陋无比,几乎占据了整个额头,青青紫紫,一瞧便是中了毒。
取了那发带,薛薄连起身站到萧珠玉身后,慢条斯理地替她系好,“天色已晚,我送姑娘回府可好?”
“有劳薛公子。”额上发带被轻轻系住,有些松垮,想来是薛薄连不好用力的缘故,不过萧珠玉心大,也不去计较这等小事,起身跟在薛薄连身后便出了薛府。
埋伏在半道上的流氓等了一夜,也未曾见到萧四姑娘说的那人出现。
而看着萧府大门的门子,见着薛薄连了,自然连拦都不敢拦,眼睁睁地瞧着他在门口目送了三姑娘进门,连动弹一下都不敢,若不是瞧着薛府的马车远去,连匆忙去给二姑娘报信的胆子都不敢有。
萧浅月气得打翻了一套茶具。
她的心上人,将她拒之门外让她丢人,反而给了萧珠玉那个丑八怪自己的随身玉珏,让她入府不说,还亲自送她回来!
亲自!
落樱瞧着自家主子这般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缩在一旁悄悄的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连呼吸都是个不是。
担惊受怕地过了一夜,见萧浅月醒来时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落樱这才刚上前服侍她。
可头才刚低下,便听见萧浅月在头顶上出了声,“去打听昨日萧珠玉是用什么由头进薛府的。”
“……是。”
萧府里酝酿着一场新的阴谋,薛府却是一早就让人闹了个翻天。
“我说薛薄连,你托人送信给我,又不说是为什么,非得让我见信即到,我跟你说,这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可饶不了你。”
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手执折扇,愤怒地站在薛薄连的床头,将扇柄指着他的鼻子,很是生气。
难得愿意好好休息的薛薄连带着几分愠怒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衣男子退了一步。
他太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了,薛薄连这人喜形不显于色,唯有这双眼睛还尚可瞧出他的心情,他们多年的好友,哪能不知道薛薄连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谁知道薛薄连从床头取过一张纸来,递到他面前,便什么也不说了。
白衣男子又退了一步,“怎么?你在纸上下毒了?”
“……”薛薄连暗叹一声自己交友不慎,解释道,“或许是中毒,总之额头上长了这么个东西,触之微热,可有法子医治?”
男子这才接过那纸来,展开瞧了瞧,纸上蜿蜿蜒蜒画了个图案出来,他沉默了片刻,怒道,“薛!薄!连!我是神医不是神人好吗!就这样要我怎么看病?我还能从一个图案瞧出是什么毒、毒入几分吗?好歹让我见见人啊!又是你哪个下属?”
“不是。”薛薄连起身,取了屏风上挂着的外袍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是个姑娘,不方便让你见。”
那人冷静道,“那就不治了。”
薛薄连回头跟他对视了片刻,最终拍板,“不许乱说话。”
“堂堂薛公子也有这一天。”白衣男子凑近了些,兴奋地在他耳边说道,“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我可认识么?可是你先前记挂的那个小姑娘?长大了吗?还是换了个人?说说啊,一大清早的板着脸像什么模样,你说就你这样人家姑娘怎么会瞧上你,要学会笑,像我这般,多笑笑,姑娘才会喜欢。”
薛薄连抬起头,掌握成拳,往那人鼻子上揍了一拳。
屋子安静了。
萧珠玉接到薛府邀请的时候,正在饭厅里跟一家子人一块儿用早膳。
下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