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入定的地步。
我不由地朝白薇抱怨道“白薇,咱这是不是对他狠了点?”
“狠吗?我不觉得,你回头仔细看看他……”
听到白薇这话,我又回头通过后玻璃开始观察媪,这仔细一看,还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儿来,就见媪在后面一边跑一边骂,趁着胡同里没人,骂得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大,骂着骂着竟突然‘哇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两眼眼眶哗啦啦地就开始往下流,就像是已经被我们虐待得崩溃了似的……
我们跟媪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媪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时间不只是我,连老四和通过后视镜发现后面情况的陈国生也都愣了住……
忽然就听开车的陈国生发了问“白薇,媪不会因为这事儿恨上我吧?可是你刚刚偷偷跟我使眼色,我才照你意思开车的啊……”
听到这话,白薇冷冰冰答道“你放心吧,他不单不会恨你,还会谢你呢……”
“白薇,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国生又不解地问“你看媪都让你欺负成什么样了!一个如此不要脸的生物竟被欺负得崩溃了似的嚎啕大哭,他心里得憋了多大的委屈啊……”
“是啊,”白薇点了点头,眼神中不禁划过一丝没落,又道“一个如此不要脸的生物,跟咱一起经过了千难万险都还能乐乐呵呵跟个二b似的,眼下竟然哭成这样,你想,他心里到底憋着多大的委屈啊……”
“你的意思是说……”
听到白薇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就明白了白薇此举的深意……
媪会在后面又哭又叫的发泄,并不是因为被我们欺负,而白薇之所以欺负他,也是另有隐情,与其说是欺负,倒不如说是在刻意给媪找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
见我沉默了下来,白薇扫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小六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媪心里挤压的痛苦太多,但为了不被咱们察觉,还是只能每天强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那痛苦早该宣泄,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憋到这种程度也早就发了疯了吧……”
“那是肯定的……”
白薇点了点头,沉沉发话说“你想,媪是灵兽,到底活了多少岁恐怕连自己都数不清了,而这么一只永生至今的灵兽却偏偏生着一副侠骨柔情的肝胆,比人还有情有义,甚至连替老友传道授法的事都能做出来,事成之后不露痕迹地深藏功与名,这种人,要更重情重义,内心也更脆弱,相对而言所感受到的痛苦也就更强烈……”
话说到这儿,白薇一声长叹,又道“这个世界上,他所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舍他而去,他本来就已经很痛苦很可怜了,可就在昨夜,他用心培养的仅剩的两名弟子……也走了……”
白薇所指的,无疑是自己的师傅奇侠老人,以及吴道阻师爷,这我已经猜到……
白薇想的没错,媪之所以在后面一边跟着车疯跑,一边疯狂地哭嚎叫嚷,只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痛失爱徒的悲伤痛苦,而如今白薇的所作所为,正是媪最想要的一块遮羞布……
“他妈的你们还是不是人!”
媪的吼骂声又从后面传进了车里——
“快给老子停下!不停下有种你们再开快点啊!别让老子追上!追上饶不了你们!”
“再开快点。”
白薇冷冷开口,陈国生立刻又深踩了一下油门,汽车在胡同中‘嗡’地一声就飚了起来……
这胡同其实很短,但陈国生早已深切体会到了白薇的良苦用心,因此又特地在胡同里瞎绕了两圈,见媪的哭嚎声渐弱,这才从胡同里开走,开到了马路上。
上了马路,媪果然不再叫嚷了,平静得就像只普通的羊一样,每每遇到过往行人抛来异样的目光,疑惑这么好的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