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也是张扬开来。那就算抓住了这坏人,静如的清誉却也毁了,余生又何以为人?”
“那么,他第二次敲诈,你朋友有没有应允他?”
“没有。时间既然太短促,一时又凑不足一百两,所以没有理他。然而昨天深夜,静如的卧房后面,突然有“嘭!”的一声,像是有人故意放了一个爆竹。静如被吓坏了,只怕今天婚期,要闹出什么乱子。她没有办法,又和我商量的结果,只有请求二位老爷们来参加婚典,以免万一的危险。”
“今天早晨,她发给两人的请帖,就是这个意思?”
“是。但是到了巳时左右的时候,静如又看见施青沐在门前打探。他向一个老妈子问明了何时在何处地方举行婚典,便匆匆地走了。这样一来,静如更着急起来,估计他在举行婚典的时候,一定要有什么行动。故而她叫我来恳求大人,总要请大人春风夏雨,保全她的名誉和性命才好。”
景墨略一沉吟,把这件事的情形思索了前因后果都想了一回,刚才回答道。
“你们希望我是怎么回事帮忙?”
“很简单。大人只须前往荣华园去,如果看见了青沐,就设法把他看住,不让他有任何破坏。等到婚典完毕,新夫妇上离开之后,便不妨由他自去,如能如此大人就算做了一桩大善事了。我们也一定要重重酬谢。“
“酬谢这不必谈。这种欺凌弱女的无赖,我们最痛恨。假如能够尽力,原是我们义不容辞之事。但我见他之后,要怎样对付他?要不要揭破他的阴谋,把他抓到衙门里让他吃些苦头?还是……”
“不!不!这样子还是不免违反了静如的意思。苏大人,这决计使不得!你只须把他禁锢住,不使他有什么破坏的举动,那就足够了。”
“禁锢住此人的时间,是不是只要在行婚典的时间里即可?”
“正是。婚典完毕了,量他也不致于再有什么行动。即使他再闹,亲也已经结了,静如也不妨向新郎说明真情,那就容易对付。”
景墨又低下头思量起来,大车还在进行,因为速度越来越慢,风透进车厢门来的不多。
景墨不免感到些闷热。
终于,景墨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这么办,不过便宜了那个无赖。你先告诉我,这施青沐的身材状貌是怎么回事?”
妇人道“他是一个矮胖子,脸形带方,鼻子特别高耸,皮肤颜色略黑,左颊上有一粒黑痣,很容易辨别。”
“他穿什么衣服?深衣还是曳撒?”
“今天早晨,老妈子看见他穿一桩宽大的细白夏布大领袍,戴一顶东坡巾,但有时候他也穿曳撒。”
“好。现在你可以去回复丘姑娘,教她尽管安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使那流氓施行他的无耻的阴谋。”
这妇人又现出一丝媚笑,瞧着景墨道“苏大人,多谢!你真是有慈悲心肠的活菩萨!两人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妇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凑在景墨的耳朵边说的。那声调钻刺景墨的耳膜,景墨的耳朵只感到又痒又刺。景墨不禁感觉更不自在起来,低下了头,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
妇人又道“哎哟,这里是白井廊了,我得下车了。苏大人,你可以直接往荣华园去。再会,苏大人。”
大车停下了。那女子就盈盈地站起身来,走下车去,下车后又回眸向景墨得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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