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觉得门外有什么人站着!
两个人就这样子隔着一扇扳门地彼此敌对,终于苏景墨的精神上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景墨于是把心一横,鼓足了勇气,右手握短剑,左手猛握门钮,猛地将房门拉开。
房门外面当真有一个人赫然站着!
景墨就觉得血往上涌,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在景墨举起右手的短剑正要下手之际,若非那人开出口来,也许要闯出大祸。
那人低声叫道“苏景墨,你干什么?”
景墨呆了一呆,急忙收摄神思,把握着短剑的手放下了。景墨的眼睛围着从灯光中突向较黑暗的地方瞧去,一时实在瞧不清楚。那人似乎穿着大宽领道袍,纯阳巾的两根带子轻轻飘摆。
然而景墨听着那绝不会听错的声音,知道这个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聂小蛮。
聂小蛮进了门来,一边旋转身去轻轻地把门关上,一边把手按在景墨的肩上。
小蛮低声问道“你的头痛好些吗?”接着小蛮瞧见了景墨手中的十字短剑,又诧异道“怎么回事?你拿了这玩意儿要刺谁?”
苏景墨呆住了,一时答不出话来,只是向聂小蛮呆呆地瞧着。小蛮的面色也显得起骇不宁起来,他的惊讶的目光也目不转睛地注射在景墨的脸上。
景墨紧张地问道“聂小蛮,你可曾遭遇什么?”
聂小蛮却反问道“你指什么说的?”
“你有没有碰到什么意外——比如暗中给人袭击一类的事?”
聂小蛮仍凝视着景墨的脸,慢慢地摇了摇头。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问?”
“那你为什么这时候深夜才回来?”
“我因为书达的介绍,遇见了几个从前线回来的武官,听他们讲和倭奴作战的经历,听得入了迷忘了时刻,撇你一个人在这里,很抱歉。”
“那你也应该差人送封信来才是?”
“我一开始是有这打算的,不过一时有些不方便,没有送成。对不住,景墨。”
“嗯,那好吧,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不过,战事如何,怎么你竟听得忘了时间,这真是太少见了。”
“战事不顺,年初倭奴进犯浙江温州、台州诸府,其中乐清、临海、象山等地受害最为严重。此前不久,又有新倭自浙江温、台等府窜入福建福州、兴化、泉州,皆登岸焚掠而去。半月之后,新倭攻陷福清县,抓走知县叶宗文,劫库狱,杀害男女一千余人,焚毁官民廨舍无数。”
景墨听了怒道“好狠的倭贼,竟杀我百姓千余人,想那受害之人家中不免是家破人亡、疮痍满目,就算活着的人也要一生受此创伤。”
聂小蛮拍拍景墨的肩,勉强笑着说“身体上有了病,往往容易想入非非。你凭空里疑心我遭遇意外,也就是因为。”
景墨接口说道“这倒不是完全凭空。”
“喔,有什么事发生吗?”
“窗外的街面上曾发生过怪声和怪光,都非常可疑。”景墨于是把经过的诸般情形简明扼要地向小蛮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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