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吉突然大呼道“快拿些盐巴水来!盐巴水灌入去后,再把药丸吐出来,一定来得及!”
金钏的眼泪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粉颊上滚落下来“舅舅舅舅!你快点想个法子!”
“哎,哎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老于算计的李师爷此刻也完全失态了。
聂小蛮出言劝道“你们不用慌乱,赶紧送去医馆中救治,应该没有危险。”
正在众人乱着一团之时,那郝守备突然在房门口低声呼道“聂兄,聂兄”
景墨所站的位置比较接近堂屋,便替聂小蛮答应了一声。景墨回身退到堂屋里面,只见堂屋中有一个大汉,戴平顶巾,上饰孔雀翎子三根,并雉尾一根,身穿交领淡青衫,红腰带。而郝守备手里拿着一张帖子,似乎就是这大汉送来的。
郝守备说道“这是冯大人的信。你看这?”
景墨把信接过一瞧,还真是冯子舟的写的。外封上写着花露岗荷花巷润身坊尚宅转交聂大人亲启的字样。景墨便拆开来看,只见里面写着四五行小字“承兄之托,查访尚崇明,遍觅无着。不意竟为红花地赌窝中之赌客之一。该犯于二十三日晨被捕以后,当日即解往关押。今日傍晚弟偶尔查到,寻之,该犯仍在囚中。
未知兄还有何需求,请即来一谈。
这消息自然又带给景墨一项意外之喜,因为那赖氏的服毒,尽可看成是一种间接的招供。这妇人八成是因为听见了聂小蛮的谈话,知道自己的阴谋已被查明,所以畏罪自杀。现在这案中的主角尚崇明又已捕获,那么,这全案中种种的隐情自然马上就可以浮出水面。
景墨拿了冯子舟的短信回进房里去,走到聂小蛮的背后。聂小蛮正躬着身子凑在床上,用手指轻轻翻开赖氏的眼皮。景墨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蛮便转过头来。
景墨低声说道“你先出来,我要和你说一句话。”
聂小蛮跟景墨来到堂屋以后,那个送信的大汉似乎认识聂小蛮,立刻点头行礼打了个招呼。
大汉道“聂大人,冯大人在衙门等您。那个混蛋小子不肯说呢,冯大人说先不要用刑,等你到了再说。”
景墨于是赶紧把冯子舟的帖子递给聂小蛮,小蛮的目光很急促地在信件上一目十行地扫过,立即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喜的呼声。
“太好了,他也被捉住了!很好!不过不对!”小蛮的目光又向短信上看了看,接着又停住在大汉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紧张。
小蛮经过了一阵极短暂的考虑,突然摇了摇头,说道“哎哟!这还是自相矛盾啊!为何,不,二虎兄,我这里还有些事。郝守备,请你也先不要离开,我还须借重你帮忙景墨,你先到衙门里去吧,我随后就来,四车还等在巷子口,你赶快去吧。”
奇怪!这里又是自相矛盾?指什么说的呢?聂小蛮的反应不能不使景墨诧异,但小蛮的嘱托景墨却并不推辞,立即跟着捕头李二虎离开了尚家。
重新上了四车,在从花露岗荷花巷到衙门里去的途中,景墨曾作过一种简短的问话。据捕头李二虎说,尚崇明从红花地赌窝中被捕以后,在衙门中突然自改姓名,自称彭上举,因此,当时冯子舟一开始并不曾注意。
后来捕头们到各客栈去访查,毫无结果。直到这天下午,聂小蛮又和冯子舟说起,这尚崇明也是一个赌徒,叫他到赌场各处去搜寻。冯子舟才想起了赌窝中所捉到的七十六个男女赌客,有大半还没有释放,说不好尚崇明也许就在这一大批赌徒里面。
如果他被捉后编造了假的姓名,并且既被拘禁,外面自然也就访查不到。所以冯子舟才在掌灯时赶到府衙里去,凭着赵都头所说的尚崇明状貌的记录,把那些被捕的男赌客们都拎出来仔细辨认。
冯子舟还真查出来那彭上举就是尚崇明的化名。于是冯子舟立即派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