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明已稳稳当关头中了聂小蛮的圈套。景墨不同得佩服聂小蛮随机应变的急智。因为景墨知道小蛮这一番曲里拐弯的鬼话,明明是在无意中睹见了这书生后随机应变出来的。
聂小蛮又有些气愤道:“这姓朱的说话非常荒谬,我们起先还不在意,后来听得他说起分尊的姓名......”
这时那唐安国才第一次插嘴道:”什么?他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姓名?”
“哎呀,安国兄,这些人调查得非常详细。他们知道你在什么学堂读书,也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参与的事实。”
接着,唐安国突然又插嘴问道:”唉,马兄,你说了好几次。‘这件事’,‘这件事’,这终究是什么事呀?“
聂小蛮歉然地一笑说道:“好,好,我说得明白些。那姓朱的说,鼎康药房老股东姓尚的正室夫人秦氏。在三天前死了,死得非常可疑。他因此怀疑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阴谋。而且他们猜想这阴谋的主使者,就是......就是......”他故意停顿了,眼睛直注视着这书生,装得得口说不出的样子。
唐安国铁青了面颊,颤声应道,“就是我吗?”
“是啊,他们竟这样说你。”
“那真是无稽之谈!”
“这是自然,我们也认为这话太荒谬无稽。我们相信你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他们怎么会说到我?”
“据姓朱的说,秦氏未死以前,曾把你和她女儿金钏结识的事告诉过姓欧阳的那人。秦氏生前曾说她绝对反对这件事,并且曾和你有过冲突。我相信这大概也是捏造出来的。”
唐安国的青白的俊脸上突然泛出一丝红色,喃喃着道:“这个......这自然也是谎话。他们还说些什么?”
聂小蛮的目光似在欣赏唐安国胸口的那条游地紫线的花纹,并不注意唐安国脸上的变异的面色。他的语调很奈张,不过也很从容。
聂小蛮答道:“他们最初的怀疑,就因为秦氏的偷丧。姓朱的说,那一日,也就是二十三日上午,欧阳泰鹤差人送寿礼去时,秦氏的棺材已没有影踪,因此,才引起了他的疑心。他们还说,当秦氏死的前几天,你天天在她家里走动......”
唐安国突然怒睁着双目,破口喝道:“完全胡说!那真是含血喷人!”
聂小蛮作同情声道:“唉,我们原是不相信的。不过,唐安国兄,你须明白,我们最好开诚布公。假使你当真没有这样的事,那么,事实最雄辩,尽让他们乱说,你也绝对不用恐惧。万一地这些人所说的有几分实在。那么,我们也应得早一些准备,要不然可要吃亏啊。”
唐安国仍突出了双目,高声道:“我的话自然属实。我自从前些天前,一连发了五天寒热病,直到本前两天的早晨热度方退。故而这几天我连门口都没有出,怎么能在她家里出进呢?”
聂小蛮轻轻拍着手,点头道:”这好极了。你有这样的证据,他们的诬陷自然可以不攻而破。我想想看,今天是二十五日。你在四天前,也就是二十一日病好的,那秦氏却是在二十二日晚上死掉的。在你病好以后和秦氏病死的以前,这中间你谅必也不曾到荷花巷尚家去过。”
“当真没有去过。我直到二十三日早上,方才知道那秦氏的死耗。”
“嗯嗯,好极,好极,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虽疑心你有谋害秦氏的可能,你却有这样可靠的事实做有力的证据。那么,其他的种种诬陷,都可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