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时我刚才出来倒垃圾,恰巧见尚家里的棺材抬出门来,我新眼看见春兰跟着棺材一块儿去的。”
“哦,你可记得那时候除了春兰还有多少人一起出殡?”
柳青的嘴撇了一撇,摇摇头答道“冷冷清清的,连和尚道士都没有一个。”
景墨这时心生一计,决定轻轻地反激这女孩一下,于是说道“我想总不见得只有春兰一个人出殡吧,你大约是没有瞧清楚。”
柳青果然用力辩白道“苏大哥哥,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真的没有几个人,除了四个扛棺材的人以外,只有尚家三小姐,和一个像大哥哥你一样打扮的人。
“什么?难道像我一样穿曳撒的?”
柳青旋过脸来向景墨瞟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却不答话。
景墨又道“难道他家的大少爷?”
柳青摇摇头道“不是,大少爷我怎会不认识?他从来不穿曳撒的。
“那么,这个穿曳撒的人是你不认识的吗?
这时柳青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微笑。说道“我倒也见过他几次。白洁洁的脸蛋,浓黑的眉毛,鼻子又高又直很神气,长得的确漂亮。”她说话时唇角上的笑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深刻化了。
景墨急忙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好笑?
柳青又仰起头来,把笑成缝的眼睛向景墨看了看,说道“这个人曾闹过一次笑话。哈哈唉,我不说了!”然后又扑嗤的笑了出来,随即用手背掩着嘴唇,低下头急忙掩饰自己的笑脸!
景墨不禁怒从心中起,心想这女孩该不会是聂小蛮生的吧,这卖起关子来比她老子聂小蛮只高不低啊,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没有人再痛痛快快地说话,全都要说那么一小半再咽回肚子里。女孩的这一句”不说了“的后面,分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事实。景墨又怎肯轻轻放过?
景墨于是强行挤出一种古怪而怪诞的笑脸,假笑着哄道“有什么可笑的事情?我最喜欢听笑话,你倒说给我听听,终究笑呢不笑。”
不料,被柳青一口回绝““我不说,若使给尚家的三小姐知道,她一定要骂我嚼舌头的!”
景墨心中大奴,心想我一个锦衣卫,穿的是飞鱼服,挂的是绣春刀,干的是拿人索命的勾当,赚的是刀头舔血的钱。怎么会去找什么三小姐,四小姐在一直嚼舌头根子,但还是勉力维持着微笑,继续温和地劝道“柳青妹子,你尽说不妨,三小姐决不会知道,你说了,我给你一份酬谢。”
柳青的伶俐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带些狡猾意味的神彩,又斜着眼稍向景墨轻轻一笑。
柳青侧着头说道“那么,你找着了春兰,那也不能说我说的。”
景墨连连大打包票,苦笑着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你尽可放心,我自然不会说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