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轰鸣在耳边响彻不觉,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战友,下一秒就倒在血泊里。
而他自己也被炮弹发出的冲击波掀翻在地上,双耳除了‘嗡嗡’的嘶鸣没有任何声音。
‘没人能活着回去。’所有的心里都升起这样的想法。
这让他们感到恐惧,但是也激起了另一股绝望中才会诞生的情绪,困兽之斗。
没有任何退路的盟军只有前进,才能在必死的解决中找到一线生机。
这种思想仅存在一秒,就成为他们此刻的信仰,因为在这里没有时间给他们去认真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坚固的地堡和壕沟成为盟军的噩梦,躲藏在其中的德军就像打靶一样轻松的屠杀着海滩上的敌人。
是的,那就是一场屠杀,奥马哈沙滩的第一波攻击部队,伤亡率是百分之90。
错误的情报让奥马哈化作绞肉场。
本该只有一个营的奥马哈,实际驻扎着德军精锐的第352步兵师的一个主力团。
沙滩上更是布满30多米高的悬崖。
德国人在上面修建了16个重火力支撑点,伤亡从美军试图靠近海滩就已经开始。
隐藏的4门88毫米高射炮和迫机炮威胁着盟军登陆艇,让他们不得不离得更远跳船徒步。
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战地记者穿梭在战场上,小心翼翼的规避着遭到袭击的区域,拍摄着沙滩上的惨烈局面。
一名士兵被机枪的子弹射中腰部,双腿直立,半个身子倾斜成45度撕裂着倒下,肚子里的脏腑流了一地……
行动灵巧的士兵以蛇形走位快速突进,看起来是那样的充满自信。
轰!
一枚从天而降的炮弹砸中了他,地上只能看到一个充满血浆的沙坑,还有不知是谁的胳膊和腿。
趴在地上的机枪手想要还击,子弹在沙滩上向一条迅猛的毒蛇向他冲来……
接着,他看到了后续部队,登陆舰的前甲板正在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地堡里突然哑火的重机枪再次发出怒吼。
吼吼吼……
血液飞溅,断臂横飞,还未走出登陆舰半步的士兵们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一名中士拖着中弹的士兵,想要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轰!
耳边鸣响,手中的士兵仿佛轻了许多,当他回过头去看时,手里只剩下一只断掉的胳膊。
不远处的沙坑里,还有一滩好似染色泥浆的东西在冒着青烟。
在沙滩上最绝望的是拼命想要救人的军医们,他们穷极力量想要拯救伤员。
一个,哪怕只是一个,但是除了满地的胳膊腿,肠肚乱流拼命喘息的绝望声,什么都没有,没有。
一名被伤到动脉的士兵正在接受抢救,当军医用镊子止住流血的血管时,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脑袋。
“,,……”军医把器械仍在地上,用愤怒的咆哮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迟迟无法收到登录部队的无线电通讯,驱逐舰编队意识到沙滩上的情况不容乐观。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争执后,他们决心冒着触雷和搁浅的风险,航行到距离海滩仅700米处,向德军阵地发出猛烈攻击。
海滩上最高指挥官科塔准将也丢掉卷烟卷,对着部下大声喊出那句永载史册的名言:“这片海滩上只有两种人,死人和快要死的人。
好吧,现在让我们杀出这该死的地狱。”
而这里并非唯一的战场,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日选择5个海滩作为登陆点。
犹他滩和奥马哈由美利坚负责,金滩和剑滩由英国和加拿大人负责。
朱诺滩,则由萨罗普轻步兵团的年轻应招士兵负责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