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勖的视线,拧眉道“父亲!咱们不是在查问给您下毒的真凶么?怎么就变成审讯我的婢女从何而来了?而且父亲这审讯的也好没道理,我知道有人给您投毒,您现在必然怒火攻心,可是掌勺的厨娘您不重点怀疑,帮厨的张娘子空口无凭的指证您视若警世恒言,深信不疑,祖母院里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下人,你一个也不去怀疑,偏就怀疑到一个下午才偶然去过一趟祖母院里的蓝釉?”
武勖本以为萧昀驾临,反而会让武昙生怖,更容易恐吓和拿捏。
哪想到却适得其反,这丫头的态度反而瞬间强硬起来。
他紧皱了眉头,沉声怒喝“你祖母同我是亲母子,难道她还会害我不成?枉费她这些年这么疼你,你现在居然为了保一个奴婢,一个外人,就将这样的祸事往你祖母身上推么?”
“父亲您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么?”武昙言辞犀利的直接就给顶了回去,“我怀疑的是祖母院里的奴才,难道只要是祖母院里奴才做的事,就都是出于祖母授意的么?这样一来,父亲方才说什么维护我的话,便都是诓我的?祖母院里的人点就一定都听祖母的,若这毒针是蓝釉下的,父亲就必然认定是我指使?那么敢问父亲,您自认为和祖母是亲母子,祖母便不会对您下毒手,我与父亲也是亲父女啊,我就更不会对您不敬了,不是么?”
武勖哪里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会如此这般反驳和忤逆自己的父亲,被她噎了一下的同时,脸色都变得铁青。
武昙望着他眸子里突然转变的阴戾的神色,半分也不畏惧闪躲的迎着他的视线,进一步质问道“就算您怀疑我,就算您不信任我,可是父亲,你要将此时栽在我的婢女身上,也要有凭有据。您现在这里跪着的几个所谓的证人,全都是空口无凭的在猜测指证,女儿虽然年幼,也不至于被这样的所谓证词就给唬住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亲眼看见蓝釉下毒,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拿住了她的手腕的。而且咱们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因为蓝釉不是祖母院里的人,她去了您就怀疑她,那么至少……您也在她身上或是住所搜出毒药来,才算人赃并获。如此这般的指证……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但是以我一个闺中小女子的见识……一无确切的人证,二也无物证,根本就是笑话一场。”
秦岩去拿蓝釉的时候,自然搜身过也搜过她的住处。
没找到用剩下的毒药,一来是没想到武昙会为了维护一个小丫头就和生父据理力争的这般得理不饶人,二来也是觉得,萧樾那里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下毒之后自然懂得湮灭罪证,将剩下的毒药销毁,毁尸灭迹的。
武勖这一次,吃亏就吃亏在——
他确实是根本没想过老夫人会对他下这样的手,打从心底里相信这事是武昙做的!
至于原因么——
武青林告诉过她陆之训的事,他包庇陆之训的事也就浮出水面了,再加上武青雪回来了,她闹了几次自己也没搭理,没替她做主,这丫头会怀恨在心,也在情理之中。
总是,能做这件事的就老夫人和武昙两个,他不信老夫人会做,武昙就是唯一的凶手了。
敢于如此引诱武昙将事情往萧樾身上栽,也是以为抓住了武昙的把柄,武昙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做了弑父这样的蠢事,东窗事发,为了自保,自然是什么都肯做的!
可是现在——
武昙不买他的账,一切就这么脱离他的掌控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丫头是真的不怕死么?
武勖的眼睛眯了眯,眼神很有些复杂的盯着武昙,仿佛想要将她看透。
武昙丝毫不惧他的打量,迎着他是视线,眼神都没闪躲一下。
场面正在僵持,院子外面周妈妈就匆匆赶了来“侯爷,圣驾马上就到,老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