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方这一局针对的居然是萧樾?
晟王诓骗了定远侯府少不更事的二小姐,在侯府安插了眼线,借机谋害朝廷栋梁的武将定远侯?
蓝釉陡然一惊,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诧异的看着武昙,继续低声的与她咬耳朵“主子您早知道了?”
武昙勾了勾唇,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我也是刚想明白的。”
怪不得,老夫人那碗鸡汤送过去都个把时辰了,武勖才刚想起来要发作。
如果只是要把罪名扣给她,自然是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直接发作了,赶在老夫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把罪名扣严实了,这才是上上之选。
武昙前一刻还百思不解的这个局面,就在方才秦岩谨慎捉拿蓝釉的这个细节上看出了端倪——
对方对蓝釉很谨慎,甚至更甚于她,这也就是说,蓝釉在这一局里被他们视为十分关键的人物!
她这个“主使”都比不得的关键人物?
能是为了什么?
她这两个丫头,虽都是过了名路,在官府做了户籍登记和备案买来的奴仆,可是几个熟知内情的人都不难猜出来这两个丫头来的来处——
功夫底子十分了得又十分规矩懂事的两个丫头,可不是随便就能买来的!
蓝釉一听她心里也没谱,不禁就有了几分慌乱“那要怎么办?他要如何潘攀蔑王爷?伪造假的口供和证据,进宫去告御状么?”
“何须进宫一趟这么麻烦?别忘了,武家还有个在宫里做皇妃的女儿呢!”武昙莞尔,侧目看她一眼,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一直在低声的说着话,虽然音量保持在两人之间,但是说的多了就自然引起了走在前面的秦岩的警觉。
秦岩的眼神阴暗,隐晦的回头看了眼。
武昙便就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安抚蓝釉道“别急!眼下姑且就先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怕他怀疑我,也不怕他想趁机浑水摸鱼,就怕他以为这事儿不是我做的呢!”
武勖敢把这盆脏水往萧樾身上泼,必然是真的当这是她武昙做的事。
在武勖的眼里,她就是个有些要强和任性的小女孩儿,因为“某些原因”而走极端,指使丫鬟去给他下了毒,现在事情败露,只要他施压逼迫,届时——
她为了自保和活命,必然是要顺着他的引导将此事栽给萧樾的。
武勖将她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孩子……
可是——
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
虽说如今她暂时落入了武勖掌控的一张网里,可是在暗中给他使绊子与他作对了这几回之后,第一次当面去跟他叫板——
武昙非但不见紧张和沮丧,反而神采奕奕,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模样。
敌人就是敌人,仇人就是仇人,总是虚以委蛇的互相演戏,多没劲,还是明刀明枪的快意恩仇才痛快解恨呢。
秦岩看着她这一脸浑然不知大火将至的表情,只觉得小女孩儿太天真了。
而蓝釉见她这般精神抖擞的模样,却觉得她是心里有谱儿,便颇是安心了几分。
两人一行被带到武勖在外院的书房。
他这趟刚回来就一直住在这。
武昙进得门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如意。
武勖则是面沉如水的坐在案后,桌上放着如意送来的东西,托盘上放着汤盅,瓷碗和调调羹。
汤盅的盖子被拿到一边,汤碗里是盛着的大半碗鸡汤,到了这会儿自然已经冷了,上面浮着一层油冻,武昙看着就反胃。
旁边的手帕上,放着调羹和两块黑漆漆的石子样的东西,细看就会发现是两角碎银子。
“女儿见过父亲!”武昙走上前去,屈膝行礼,对上武勖阴沉的表情,也不装糊涂,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