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想了想,就问“诶?给陛下治丧,你们这些宗室要服丧多久?民间都是为长辈守孝三年,皇室是有特权的,好像可以以月抵年,这样一来就是三个月?你跟他只是兄弟,是也要遵循这个规制么?”
萧樾道“说是皇室特权,只守百日即可,但天子毕竟是天子,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非得急着办喜事,通常皇族宗室也都会替天子守满一年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顿了一下,又补充“哦!北燕的那位公主,这次我走得急,没给她带回来,这样一来……萧昀怕是要拖到一年之后再迎她过来了。”
提起这事儿,武昙倒是有了几分兴致,又仰头看向他的脸“太子马上就是要是天子了,这门亲事又有你的推手在里面,你焉知他就会接受?”
萧樾垂眸看她一眼,却是胸有成竹的笑了,顺势吻了下她的额头,随后就目色转变的深远道“他一定会答应。并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只等萧植下葬之后,萧昀就会遣使再去北燕商定婚事。”
武昙一开始还有点迷茫,随后就恍然大悟“因为沉樱嫁给了北燕太子,而你这趟过去又跟北燕皇族之间有了来往,他要阻断你与北燕之间的联盟,就要以婚姻为代价?”
虽然燕霖和萧樾之间前面有过合作,但作为一国储君的宏愿,并不会只看眼前的利益,而是要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
萧昀如果登临帝位,并且诚意迎娶北燕公主——
就算北燕皇室之前对萧樾有好感,甚至是受了萧樾的恩惠,也不会拒绝他的示好。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都要多给自己留几条路,以备不时之需。
武昙对这事儿的兴趣其实不大,想通了关键就不想再浪费精力,只是又想起了武勋的事,就又挣扎着从萧樾怀里转身看他“哎,你说昨夜我父亲入宫,太子都跟他说了什么?虽然因为国丧罢朝,陆之训那事御史们不得机会公然在朝堂上弹劾,但我看我父亲今早对你我之事的态度……八成是太子殿下拿那事儿威胁他了吧?”
如果还是以前的萧昀,那么他拿到弹劾的奏章,八成是要沉不住气,直接把武勋叫回来,当着内内阁的面责问和发落的,可是这个萧昀回来了,还夹带着许多的恩怨和私心,那么——
这个机会,他确实很有可能像是武昙猜测的那样,将这件事由明转暗,拿来作为要挟武勋顺应他心意的把柄。
“据说昨夜他入宫之后,太子把左右都支开了,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本王暂时不知道,只不过么……”萧樾对上她的视线,沉吟之间,眸色也跟着刻意的深刻了三分,道“你就不要再给本王作妖了,你我之间就当好事多磨,先等着吧,但是在这之前,怕是你武家确实要有喜事了。”
“呃……”武昙被他说的糊涂,但只看他这个神情语气就能猜到必然是有什么变故,不由的紧张起来。
萧樾道“本王前两天刚得到的消息,萧昀替武世子谋定了一门亲,昨天应该已经和定远侯打过招呼了。”
“你说什么?”武昙大惊失色。
那个萧昀自己才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掺合她大哥的婚事?
主要是,她对萧昀的印象不好,直觉上就觉得这小子要搅和他大哥的婚事,必然不会选的什么真正的好婚事。
可是萧樾的眉目间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又继续道“定远侯是个什么态度本王不知道,但据本王所知,两日前他已经将赐婚的旨意分别给两边当事人送过去了,不出日,武世子就该接到了。”
定远侯府。
老夫人和武昙相继离开之后,武青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快速的萎靡下来。
武勋面色肃然的站在原地,盯着桌上的饭菜若有所思,也是半晌没说话。
武青雪强打起精神看向他,语气很有些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