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庭随众官一道,把姜合送到了衙门外。
孙闲又是和姜合一番废话,姜合才坐上轿子离开,而陈啸庭的官印官服,则被移交给了值守的几名校尉手中。
看着那托盘上的一抹亮红,在场所有人眼神中都带有羡慕和嫉妒,也就只有孙闲相对要超然一点。
“陈佥事,这几天你受苦了!”孙闲面向陈啸庭道。
陈啸庭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卑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沈岳则道:“皇上看重,啸庭你可得戒骄戒躁,别让皇上失望!”
这是以长辈的口气来说的,此时此刻他总得说些什么,他毕竟是陈啸庭的岳父。
陈啸庭则转向沈岳道:“下官明白!”
这一句,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陈啸庭选择在此时这个场合,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皇帝之所以让姜合告诉自己“真相”,或许就是要看到自己和沈岳决裂。
只有他和沈岳决裂,皇帝才敢放心用他,他才有继续青云直上的可能。
可以说,方才他的这句话,就是给皇帝的投名状。
这一刻,沈岳很是尴尬,但他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沈岳哈哈笑道,然后就以衙门中有事为由离开了。
和他一道离开的,还有南司的两位佥事和四位千户,让北司大门外的锦衣卫高官直接少了一半。
而原地,除了北司三位千户,还有指挥使孙闲,指挥同知王若林,以及指挥佥事卢云思。
如今格局变化,陈啸庭与沈岳之间起了隔阂,王若林和卢云思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对他,所以干脆就没说话。
唯有孙闲超脱许多,只听他开口道:“既然宣旨完毕,各自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散了!”
于是众人才各自散去,陈啸庭没有去看自己的新办公室,而是选择了先回家。
在牢里待的这十几天,他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他如今是指挥佥事,已经有权调动镇抚司的人手,安排了一队人送自己回家去。
而他升任指挥佥事的消息,也将迅速在锦衣卫内部传开,其将在激起巨大的波澜。
徐徐打马来到府门外,此时陈府大门紧闭着,校尉们正要上去敲门,却被陈啸庭制止了。
然后,便见陈啸庭亲自下马,徐徐走上陈府大门外台阶。
砰砰砰……陈啸庭扣动了门环。
陈府大门徐徐打开,门内的家丁见到是主人回来了,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他擦了擦眼睛后,才当即跪地道:“老爷吉祥,您回来了……”
陈啸庭点了点头,然后踏进了大门。
随行的校尉们,捧着御赐的一应物品,跟着陈啸庭进了府门内。
陈府内,见到陈啸庭这位家主回来,正在忙碌的婢女小厮们,个个都向陈啸庭行礼。
外面喧扰的声音,让正在房间内枯坐的沈怡心很不好爽,正要唤婢女出去训斥一番时,她的婢女满是喜色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怎么也这般没体统了?”沈怡冷着脸道。
许是太过兴奋的缘故,这婢女脱口而出道:“夫人,老爷他回来了!”
听得这话,沈怡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老爷回来了!”婢女重复道。
沈怡直接迈步往外房间外走去,他她得亲眼看了才相信。
踏出内院大门,穿过中院正厅,沈怡跑出来正厅大门。
果然,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此时一手牵着儿子,另一只手抱着女儿,出现在了中院正大门。
重逢是喜悦的,但此时沈怡眼眶中已满是泪花,这一刻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