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了,就在七月初一!”俞培忠简洁明了道。
田元喜是江南的镇守太监,近两年全把心思放在了清查税务上,和户部官员配合得还算不错。
可他们干的活儿很得罪人,所以近两年时不时就会爆发冲突,可以说收上来的银子都是带血的。
可朝廷需要银子,所以前些天朱瑜隽还下过旨意,告诉征税的人对下面人不必客气。
这才多少天过去?事情竟变成了这个样子,敢对东厂的镇守太监下手,那些士绅们未免也太过放肆。
朱瑜隽脸色极其难看,问道:“田元喜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办差?”
俞培忠答道:“田元喜腹部中箭,而且是淬了毒的,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人想造反吗?就不怕朕诛他九族,十族?”朱瑜隽大怒道。
下面那些士绅商贾,对田元喜下手是因为不想交钱,但朱瑜隽和大明朝又非常需要这些钱,就注定他们是对立的。
至于是不是士绅商贾们干的,根本是不需要想的事,朱瑜隽这些年可是什么花样都见过。
“为富不仁,果然是为富不仁……某些人和倭寇眉来眼去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连朕派出的镇守太监都敢打杀,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说到这里,朱瑜隽干脆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的御案道:“必须要严查,这次必须要严查!”
“是……”俞培忠赶紧答道,他能体会到皇帝是何等盛怒。
“得从京里派人去彻查此事,该派谁去?”朱瑜隽又问道。
在这件事上不太好选人,因为江南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个处置不好就容易酿成大祸。
“东西二厂,锦衣卫中……派谁去合适?”
俞培忠想了想后,答道:“回禀皇上,老奴以为……从北镇抚司派人去合适!”
“难道你觉得,江南千户所的人绝对可靠?”朱瑜隽反问道。
虽然江南千户所这些年贡献了不少消息,但谁能保证那些人没被腐蚀?朱瑜隽信不过这些人。
“皇上,老奴的意思是派北镇抚司的人去查,而非是派人去监督江南千户所的人!”俞培忠解释道。
至于为何不从东西二厂派人,实在是因为人手不够,总不能把几个大太监派去,其他位份低了的人去又起不到作用。
这时候,就该体现锦衣卫的体量优势了,他们可以安置足够多的官位。
“那么你说该派谁去合适?”朱瑜隽沉声问道,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切全该皇上圣断,奴婢岂敢多嘴!”俞培忠这样说也是为了规避责任。
朱瑜隽也不多飞废话,而是直接道:“那就让……陈啸庭去吧,他办事还没让朕失望过!”
能被皇帝说出这样一番评语,俞培忠都不免有些嫉妒陈啸庭,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司礼监的一个普通宦官。
“皇恩浩荡,想必这位陈千户一定能为皇上分忧!”俞培忠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