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还比较快,毕竟锦衣卫这边事无巨细都在查。
三天后,府衙大堂内端坐的钱守德,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锦衣卫的人又来了?”钱守德冷声问道。
这两天时间里,锦衣卫的人借着取证的名义,频繁进出府衙各处,闹得下面官吏人心惶惶,已经影响到了衙门正常运转。
别说是下面吏员,就连此时钱守德也无心办公,毕竟脖子上有把刀悬着。
此时,户房主事满怀怒火道“大人,刚刚这些人才去了户房,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真是……”
可恨二字他不敢说,但从他的语气中钱守德读出了这一点,他何尝不是恨锦衣卫入骨呢。
“听说,昨日有几位大户,也被锦衣卫拿了?”钱守德又问道。
户房主事点头道“正是,这几位大户和刘大人亲厚,应该是被牵连了!”
钱守德挥了挥手,户房主事才退下,他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呢。
当房间里只剩下钱守德一人,他一下就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显得疲惫无比。
在这么拖下去,刘阳辉可就真的没救了,而他的无动于衷也会被仕林同僚看在眼里,到时候官场可就难混了。
看来,陈府走一趟是免不了了,钱守德心中暗道。
但当官的人讲面子,其实本身就是个笑话,若是抹不下面皮,又怎能步步高升呢?
随即,钱守德便唤来几名衙役,让他们去打探陈啸庭的行踪。
毕竟要主动登门谈判,若是连陈啸庭在哪儿都不知道,那还是会给自己闹大笑话。
而此时在百户所大牢里,刘阳辉也寝食难安。
这几天他并未受虐待,更没有被用刑,但连续被抓进来的大户们,却让刘阳辉的心越来越沉重。
锦衣卫不需要使用阴险手段,只需要凭借着现在掌握的情况,就能讲他给定罪了。
不管这罪名大小,都会断了他的官路,讲他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
“钱知府,你的面皮就那么重要?”刘阳辉喃喃道。
当然,对于罪魁祸首陈啸庭,刘阳辉也是恨极的。
但在恨陈啸庭的同时,刘阳辉也不得不感慨对方手段叼毒,把他和钱守德吃得死死的。
陈啸庭明明可以直接向钱守德下手,但他偏偏选择了自己这位二号人物。
要知道,拿一个广德府的同知,其影响可比知府小多了。
广德府可以没有同知,但却不能没有知府,动一个知府对仕林触动可大多了,所以动刘阳辉正好不过。
“刘大人可有对策?”隔壁牢房有人问道。
这些人都是被抓进来的大户,都向刘阳辉送了银子,所以才会被牵连。
陈啸庭毫无顾忌,将这些人关在自己隔壁,这是何等的蔑视。
陈啸庭既不想让钱守德好过,又安插了这些人开恶心自己,真正是可恶至极。
可偏偏,刘阳辉还没什么办法,也不好训斥这些人。
“几位,老老实实待着吧,行贿受贿……死不了!”刘阳辉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