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人,她担心金福误会,可这会儿,为了有个人证,她只得说了。
金福连连拱手:“少夫人,我不是不信你,账册被毁,聚宝近一个月的进出账都没法查看,我们钱庄虽小,还是讲信用的,但凡有一点能力,都会偿还,如今再添损失两万多两,我得记下来,免得忘了。”
顾青竹看着他佝偻着后背去大案后提笔记录,一时于心不忍,咬唇看向慕锦成。
慕锦成在袍袖下握了握她的手,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自责。
在里间迷瞪了一会儿的肖骏,突然又出来了,许是睡了片刻,他的精神好些了,不似刚才那般无助崩溃。
金福小声地和他说顾青竹金银的事,肖骏脸上青白一片。
“锦成兄,嫂夫人的钱,你容我些时日,我定会还上的!”肖骏愧疚地抱拳作揖道。
“如今既然发现金银不在,你该立刻报官才是。”慕锦成扶住他欲要弯下去的手臂。
肖骏叹息道:“兄长不知,我如今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外头那些抓着银票的人,就是被坊间谣传吸引来的,若我报官,坐实了传闻,那聚宝钱庄只消一天就会从南苍县彻底消失!”
慕锦成摇头:“那你拖也不是办法,别说等到夏天秋天,那些借款的人,卖货变现后还钱,只要十日,你照样会被提空,毕竟,你只有二十多万两现银!”
“眼下,我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吗?”肖骏苦笑,“我不是没有想过向其他钱庄拆借度过难关,可三十万两,谁家有这个储备?
再说,我爹不在了,我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人走茶凉,也就是你来看过我两次,那些个平日里与我家走动频繁的叔伯们,全都不见我,只让管事的出来说话,讲点良心的,给个千儿八百打发叫花子,若是个心狠的,连门都不让进,如此,哪怕我想多找几家凑,也凑不出来啊!”
肖骏悲愤难抑,颌下胡须乌青一片,更显神色苍凉。
一旁的顾青竹心思急转,开口道:“肖大爷,或许有个更好的法子,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