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知晓比尔盖茨是谁,只知晓他儿子交了白卷考了零分,让他丢了面子,这一顿打没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成了墨父心中永远的一个疙瘩,十八岁的墨义离了家,只穿了一套衣服,没有手机没有钱,也没人知晓他去了哪里。那是墨柯最提心吊胆的几个月,当墨柯通过洛久郃的关系找到他时他正如流浪汉般蜷缩在桥洞下,墨柯没有问他那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她领着他去了宾馆洗澡吃饭,倒是墨义抱着她哭了,哭过之后的墨义就变的一样了,那是一瞬间的长大,之后的墨义虽然没有继续读书但也在这座小县城中混的不错,自己做点生意潇洒而惬意
墨义溜得快墨柯无可奈何,但也成功的转移的墨母的注意力,墨母的咆哮声震人发聩“你小子若是明年还不给我抱个孙子回来,就别回来了!”
墨柯默默为墨义祈祷了一番,趁墨母不注意也麻溜的溜了,只是让墨柯没想到的半年以后墨义真抱了个儿子回来,然后对着墨母露出一口白牙道“幸不辱命!”
墨母愣了好长时间拿着扫把追着墨义跑了好几圈,最后对着人家姑娘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觉得人家姑娘没名没分的跟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嫌弃的帮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很是委屈,那时的墨母几乎把老本都拿出来了,买车买房,大摆筵席,将十里八村能请来的亲戚都请来了,光大戏都唱了三天三夜,生怕别人不知晓她老墨家娶了媳妇一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墨柯溜出去了之后在爷爷奶奶家呆一会,就接到木南的电话说晚上一起进会,墨柯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木南说路也不远就一起走着去吧,墨柯欣然同意
墨柯家乡的庙会是从大年三十开始的,一直延续道元宵节结束,庙会地点有三个,三十晚上要拜两个,一个是在她隔壁村的,比较小,主要是拜玉皇大帝和三清,庙会除了祭拜几乎没有什么可玩的,墨柯他们不愿去,一般都是诚心信奉的中老年人去拜;还有一个比较远,距离墨家村走路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拜的是当地守护神:老奶奶,具体是哪路神仙墨柯不知道,就连老一辈人也说不清楚,只称呼她为老奶奶,一个偌大的院子里只一个坟包很是简单,却是香火最旺,很是灵验,有很多城里人都慕名而来,当然墨柯也拜过,只是每次都会忘了许愿,大概她是庙里那些善男信女里唯一一个没有目的的跪拜吧,诚心诚意只为这一个老人;会上吃的和玩的应有尽有,再加上栓子还愿的是真热闹。而墨父墨母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最忙的,村上家家户户只要想要孩子的都要进会栓子,得了愿的来年还,墨父一晚这样的事要做好几遍,吃好几家的筵席,有时忙不过来就拉上墨义去顶,墨母则是要连拜几个庙会回来也都凌晨了,墨柯嫌冷不愿动就在家陪爷爷奶奶,无聊的嗑着瓜子看着春晚,困的时候眯一会再朦胧的醒来
今年有人陪着墨柯自然不想再窝在家里,八点过后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也就出了门,木南在村头接她,两人抄小路一路说笑也自在,只是,农村的路并不是都修好的,他们走的是小路也是泥路,因着刚下过雪虽结了冻也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墨柯几次差点摔倒,木南见状搀着她将她护的很好,纵使是在会上人挤人的地方也能为她撑出一片天地,墨柯想当初那个瘦小的男孩长大了
有木南护着墨柯在会上玩的很尽兴,待到奶奶庙时墨柯拉着木南进去,磕头烧香,只是出来之后依然忘记了求个什么,她问木南,木南笑而不答,问急了就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墨柯也没在意,吃的满嘴的棉花糖,没有发现木南盯着她的唇微微失神,眸子里的光明灭不定
栾青禾给她视频说一起守夜的时候墨柯正抱着一碗河粉吃的不亦乐乎,木南帮她拿着手机让她放心吃,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漫天的炮火,再加上字正腔圆的一出《白奶奶醉酒》将墨柯衬得烟火气十足,墨柯站在戏台下一边吃一边模糊不清的和栾青禾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