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维帽轻纱,他压根就看不到白隙爻的样貌,更不知晓她是谁,只是觉得熟悉,熟悉的他只要这般看一眼就浑身的痛,心更是空了一块,怎样都填不满。
至于寻骁所说的那跗骨之蛆般黏连,纵使身死一回跟随魂魄转生,白隙爻并不知晓,附在魂魄上的东西,自然是更为难解棘手。
这也是魂种被列为上古禁术的原因,着实太过遭人忌惮,就是不知最初研发此物之人是谁,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最终结果又是怎样?
只可惜这些记载中都没有,这寥寥的数句,还是在一人的杂记中看到的,那是此人的一位友人所中,他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么几句,给了一个无解的评语,至于后续并未半分记载。
白隙爻曾想能研制出魂种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个爱而不得悲情所困之人,想要痴心得愿,便做出了这么个能控制人心蛊惑人心的魂种,直击人的灵魂,让其无法摆脱,生生世世纠缠,无止无休。
但同时这人也是个可敬可悲之人,敬的是他的大才,悲的是这般得来的东西又有多少的真假?明知这时从他人身上转接而来,又能多受之安心?自欺欺人无疑是最为可悲之事。
但,这何尝悲的又只是一人?最少之数应是三人,甚至是更多?或许那人在研制这魂种时也不是没有给过那被种下魂种之人机会,毕竟这魂种的诱因是那被种下魂种之人心中的恨。
怨能让其滋生,恨能让其成长,爱才会被他人所控,成为他人手中利刃、傀儡。
洛秋玄却是将这些都占全了!
而那给他种下魂种之人,亦是很会把控时机,很好掐在了洛秋玄对白隙爻的恨意最浓的时候,若是在那之前或是之后,这魂种都不可能这般迅速的在他的体内扎根成长,纵使被人操控,亦不如现在这般彻底。
所以白隙爻虽看的明白,却依旧无从下手。
无处可解,那便只能随着它的特性走。
而既然起因是她,那么不管结果如何、亦或是过程如何艰辛,她都应该承受。
在白隙爻观察洛秋玄身上的魂种时,洛秋玄与陆拾叁两人身上都挂了不少的彩,但那打斗的势头却没有本分的减弱,招招狠厉,不让彼此。
但就在这时,那处理好那些想要离开没落谷的人的府卫们悉数赶来,其中便有那之前守在大阵前的惩善使的李季,他身后跟着的便是祁元等人。
李季目光在陆拾叁与洛秋玄的身上滑过,止住了身后想要上前帮忙之人,将目光缓缓的投向了白隙爻,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人便是用那诡异之法破阵的人,亦是与那满脸黑丝犹如魔障的男子关系匪浅之人。
白隙爻透过梦境在仔细的寻找这魂种的破绽,最终的症结在他眉心处的那个水滴形状的种子上,但那一处连接的是他的识海,亦是最为危险的地方,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会导致他的识海崩塌,成为一个痴儿。
所以这魂种便不能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直接强行取出。
看着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那势头依旧没有半分的减弱,而那半途涌上来的人想要出手,皆被她阻拦,不容的任何打破他们这看似平衡的局势。
其实说到底白隙爻还是有些偏心,在陆拾叁不落败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选择了在打斗中来观察洛秋玄体内的情况,并且,在看到因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趋向平和的洛秋玄时,便更加不愿他人的加入,从而伤了他。
同时她也时刻注意着,在陆拾叁受伤或是无法躲避时助他一助,竖起一道光强将那攻击挡去,又不会因此的反弹的伤了的洛秋玄。
其实这一切她做的并不得心应手,只因那之前骤然将梦境实质化的突袭,抽去了她太多的精力与真气,面前维持着这般模样,已经是她的极限。
那些谷主府的府卫的到来并不能